来人傲然,“若非记性好之辈,岂能出宫办事?”
可你蒋庆之是要干啥?
蒋庆之负手踱步,来人有些不耐烦,但却不敢触怒这位新贵,甚至有些后悔先前一日之期的刁难。
他刚想开口缓和气氛,却见蒋庆之挑眉。
“且听好了。”
来人一怔。
“咱听着呢!”
“月黑见渔灯,孤光一点萤。微微风簇浪,散作满河星。”
这个内侍能出宫办事,便是因为识字,而且有些文学素养。
蒋庆之看着这位号称记性超好的内侍,“可记住了?”
此人,竟如此有才!
内侍从震惊中清醒,懵了。
“公子可能再吟诵一次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家里面上次进宫抱怨,说二娘子十五了,说亲说了多次,可就没一个能入她的眼。”
卢靖妃嘴角微微翘起,“老四就会讨人喜欢。”
她口中的老四,便是景王朱载圳。
陈燕说道:“奴说句大胆的……”
卢靖妃幽幽的道:“历朝历代的太子便是贼。帝王把太子当做是贼来防备,天长日久,再多的父子情也会消磨殆尽。老四……只是纯孝罢了。”
“是。”陈燕笑了,然后问道:“那位蒋公子那里,可要令人去送些东西?”
“陛下赏赐了宅子,还赏赐了好地,我便不送东西了。”
裕王,一口冷灶。
蒋庆之,不知冷热,但京城权贵中有人说,此人虽说是陛下表弟,可根基全无。
后宫中的女人们也在议论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皇亲。
卢靖妃淡淡的道:“说。”
“是。”陈燕声音更低了些,只有卢靖妃能听到,“太子那里……陛下春秋鼎盛,历朝历代,太子做的越久就……越危险。而四殿下这里,却孝顺……”
“莫要小觑了别人。”卢靖妃摆摆手,手上的玉环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陈燕轻声道:“陛下先前令人赏赐了殿下。”
黄锦得了消息,想禀告嘉靖帝,可进去一看,烟雾缭绕中,嘉靖帝正和几个道人谈玄论道,便暂且压下此事。
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