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狱卒冲进去,此刻男子早已没了那股子狠劲,浑身瘫软,就如同烂泥。
看着男子被拖出去,李敬对李焕说道:“李寺丞只管歇息,剩下的事儿,自然有我锦衣卫处置。”
李焕起身行礼,“多谢了。”
“客气。”李敬颔首,等李焕进去后,这才离去。
光明远去,囚室内回复了幽暗。
李焕再无半分睡意,坐在床边,轻声道:“竟然想杀我,可见局势纷杂,弄不好……难道是庆之那边发现了什么?”
他兴奋了起来,起身在狭小的囚室内来回转悠。
“这个女婿,果然是没找错。”
……
陆炳睡的正香,外面有人敲门。
“指挥使。”
身边女人惊醒,刚想开口,陆炳却猛地坐了起来,“何事?”
门外侍女说道:“前院令人禀告,诏狱有事,请指挥使前去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陆炳穿上衣裳,走出卧室停住,看着苍穹上的残星,“诏狱最近就进了一个李焕。莫非……”
他和蒋庆之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,大家都是道爷信重的臣子,但蒋庆之进京后,陆炳的地位就显著下降了。许多时候,道爷更信重蒋庆之。
这是陆炳嫉恨蒋庆之的地方,而在不少时候,二人之间又需要联手,比如说锦衣卫派出密谍去塞外打探消息,就有赖于蒋庆之的配合。
该斗时斗,给合作时合作……斗而不破,这是陆炳对二人之间关系的判断。
但若是蒋庆之的老丈人死在诏狱中,这种关系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。
蒋庆之会想尽办法弄死他为李焕报仇……除非他能证明这事儿和自己无关。
“快!”
陆炳心急如焚,他不只是忌惮蒋庆之的手段,更担心道爷的怒火。
一个大活人,白天才将进诏狱,晚上就被人弄死了。
这事儿和你陆炳有没有关系?
就算是没有关系,陆炳也难逃渎职的嫌疑。
别人不知道,陆炳知晓蒋庆之的亲事便是道爷亲自敲定的,就如同父兄般的亲力亲为,为此和李焕往来多次,对此人隐隐有些好感。
希望不是李焕!
陆炳打马疾驰,到了诏狱外,见灯火通明,心中一个咯噔。
“李敬何在?”
陆炳下马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