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庆之已经做好了动用青霉素的准备,在做最后的努力。
有人油尽灯枯,但一口气就能吊许久,十天半月的都有。这种医学上的奇迹有个名字。
执念!
蒋庆之就赌熊浃心中有个执念,而这个执念就是他最后未办妥的那件事儿:苏州知府的人选。
一个责任心超强的人,执念也最为强烈。
熊浃行事大公无私,执掌吏部以来,但凡涉及到重要职位,必然是再三斟酌,务求推举的人选能合用。若是不妥,他会自责不安。
蒋庆之感知了一下空间里的青霉素,心中有些不舍,但同时也在琢磨,若是把青霉素分为几次注射会如何?
在这个没有抗体的时代,半个剂量,甚至是五分之一就够了吧?
但开封后的青霉素能否保存下去,这是个问题。
“苏州富甲天下,那地方不但农业了得,且工商也在大明独树一帜,潜力巨大。若是能控制好,便是朝中的粮仓和钱仓。若是所用非人,熊公,苏州就会重新沦为士大夫们分肥的地儿。您能忍心看着这样?”
“哎!醒醒!”蒋庆之赶路赶的急切,一夜未睡,加上从冷地方进了温暖的屋里,困意越来越浓。
他眼皮子耷拉着。
“我说,好歹你吱个声啊!”
“吱!”
蒋庆之脑袋猛地一点,抬头:“……”
不知何时,熊浃竟然醒的炯炯的,正一脸悲戚的看着他。
“老夫这是在地府?”
熊浃叹道,“长威伯满面是血,定然是半路被伏杀,可怜少年壮志未酬……竟与老夫在黄泉相聚。悲哉!惜哉!痛哉!”
蒋庆之摸了一下脸上的裂口,“您别哉了,感觉如何?”
熊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,蒋庆之低头,老头摸了他的脸颊一下,“咦!温热的。”
卧槽!
蒋庆之此刻才突然醒悟,“来人!来人!”
御医冲了进来,见到熊浃醒来,不禁狂喜,“长威伯果然妙手回春!”
蒋庆之干笑着,起身道:“对了熊公,吏部那边如今没了您在,据闻乱作一团。陛下焦头烂额,有人居心叵测,想顺势掌控吏部,为自己谋私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