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脱把靴子脱下,袜子竟然都湿透了,“这该死的靴子,何时破了我都不知晓。”
他把袜子脱下,把被泡的泛白的脚放在火堆边烘烤,接过马天禄递来的茶杯,嗅了一下,说道:“大汗方才令我去问话,提及了明人京卫,问我可知明人京卫整顿如何。”
“密谍不是你在管着吗?怎地,为何来问我?”吉能似笑非笑的道。
脱脱身体微微后仰着,看着脚上升腾的热气,惬意的叹息一声,“赵全还没来,有些消息需要你这位谋士参详一番。”
吉能笑道:“我可要回避?”
脱脱看着他,良久说道:“大汗从未猜疑你,你何苦如此?”
吉能笑而不语。
脱脱看着马天禄,“密谍传来消息,去年明人京卫近乎于重建,主要将领不是被免职,便是被责罚,大半被换掉。淘汰老弱很是彻底。若是如此,重建后的京卫实力如何?”
马天禄喝了一口茶水,抿嘴想了想,“大明……明人官兵孱弱,将领贪鄙,军士恍若奴隶。此次京卫重建,便是看到了这个弊端。想来那些换上的将领会振作几年。”
“几年?”脱脱问道:“为何?”
马天禄笑了笑,眼中有鄙夷之意,“那是个大染缸,从上到下都烂透了,就算是重建,用不了几年,那些将士依旧会被那个大染缸给同化了。”
马天禄放下茶杯,“在那个大染缸里,不同流合污,就得碌碌无为。否则,一旦出头,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。”
吉能讶然,“这不是……自己不做正事,也不许别人做?”
马天禄点头。“若是别人做了正事,便映衬出了他们的无能和丑态?”
“啧!”
吉能摇头,眼中有贪婪之色,“这样的大明空有无数钱粮和工匠,却犹如一头肥羊。”
脱脱又问道:“去年年底,蒋庆之密集前往虎贲左卫,随后君臣也曾去校阅,据闻明皇称之为朕之虎贲。你如何看?对了,密谍回禀,曾听到虎贲左卫中有火器声。”
马天禄笑道:“明人京卫看似重建了,可那些将士大多没见过血,一旦上了沙场,见到真正的铁骑,有几人能提得动刀子?有几人能从容挥刀?
在下看来,明皇如今能倚仗的也就是虎贲左卫和蒋庆之,不鼓舞一番,如何能振奋人心?”
“在理。”脱脱眼中有欣赏之色,据闻有人暗中招揽过马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