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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希忠来了,“庆之,那些敌军尸骸如何处置?可要带进城中耀武?”
蒋庆之摇头,“臭烘烘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
“不过,这里……老朱。”
“何事?”
蒋庆之指着周围,“这一片是不是太平整了些。”
大同城外是很平整。
朱希忠笑道:“怎地,你难道想搬座山过来?”
“是啊!”
“什么山?”
“尸山!”
众人一怔。
就见少年权贵目光扫过那片尸骸,“令收拢敌军尸骸。”
“作甚这般郑重其事的?”朱希忠不解。
蒋庆之指着右前方,“筑京观!”
“所谓惯例,时日长了便觉着这是天经地义之事。不过张总兵,伯爷的性子,你等大概不知晓。”胡宗宪微笑道。
“还请胡先生明言。”大战告捷,张达意气风发。
“能!”蒋庆之点头。
“那小人的妻儿……”军士反手握住蒋庆之的手,“抚恤……”
“从优。”蒋庆之说道:“这是我说的,算数。”
蒋庆之起身,“告之张达,谁敢漂没抚恤,拿脑袋说话。”
胡宗宪应了,随即去见张达。
“有些难。”张达苦笑,“这么些年都成了惯例。”
蒋庆之走了过去。
这是一个胸腔受伤的明军军士,看着三十余岁。
“伯爷!”
“多谢……了。”
手一松,军士的眼睛缓缓闭上。
京城的文武百官对九边有种蜜汁自信,而边塞的将士却非常清楚,稍有不慎,九边就会沦陷。
军士期冀的看着蒋庆之,仿佛这位少年权贵金口玉言,言出法随。
一具具尸骸面目狰狞,兵器丢的到处都是。受伤的战马在长嘶,没受伤的被那些打扫战场的军士如获至宝的收拢……
一个军士单膝跪在地上,握着一个军士的手,神色哀伤。
“小人……小人家在大同。”
“嗯!”
“小人想知晓,大同……此后能守住吗?”
跪地的军士起身,蒋庆之蹲下,看着垂死的军士,轻声道:“可还有什么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