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”张达蒙了。
他追上去,勾着胡宗宪的脖子,“胡老弟,若非长威伯,我早已成了冤魂。若非长威伯,我老张说句难听的,定然要让你在大同府备受煎熬。”
张达不是善人,他不收拾胡宗宪,便是要让此人在等待中备受煎熬。
“你我原先乃是仇人,如今却成了一伙的,这命运之妙,让人嗟叹。”胡宗宪说道。
“既然都是长威伯的人,有什么话,伱老弟不该说半截不是。”张达说道:“回头报功的时候,给你老弟提一笔……”
“别!”胡宗宪摇头。
“怎么,不愿意?”张达有些好奇,“为何?”
“严嵩等人若是看到我的名字出现在捷报中,会如何想?”胡宗宪笑道。
“长威伯可不怕他们。”张达觉得他想多了。
“老张!”胡宗宪笑了笑,有种智珠在握的从容。
“老弟只管说。”张达笑道。
“我这里有些告诫,你若是愿意听,那便听。若是不愿,当我没说。”
“我听着呢!”
“你我都是伯爷的人。既然是伯爷的人,行事就该以大局为重。何为大局?”胡宗宪轻声道:“伯爷的志向便是你我的大局。”
张达一怔,“伯爷的志向……”
“问问就知晓了。”胡宗宪笑道。
二人去寻蒋庆之。
蒋庆之叼着烟,身后跟着两个护卫,悠哉悠哉的在尸骸之间溜达。
“伯爷。”胡宗宪行礼。
“长威伯。”张达拱手,然后问道:“此事有些冒昧。”
蒋庆之看了胡宗宪一眼,“说。”
张达干笑着搓搓手,“若非长威伯出手,我老张尸骨早寒。长威伯救命之恩,我老张无以为报。此后,自然是唯长威伯之命是从。”
这是投效的话。
此战之前,虽然张达隐隐表达了些愿意同舟共济的意思,但并未这般赤果果的表达追随的意愿。
蒋庆之知晓,在自己没有展示出能独立竖旗的能力之前,张达这等大将,不可能会投效。
就如同以后的张居正,若非独掌权柄,连帝王都被其压制,戚继光等大将也不会向他表忠心。
“好啰嗦。”孙重楼嘟囔。
连孙重楼都看出了张达在铺垫,想说些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