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传霖坐下,两人说了些叙旧之言。
凌云道:“嫂子与侄儿侄女可都好?”
应传霖叹了口气道:“好什么,整日的饥一顿饱一顿,只支撑着一天天混日子罢了。”
凌云道:“怎么会这样?”
应传霖浊声道:“别提了,连年灾旱,颗粒难收,辛苦一年打的那点粮食连交租子都不够,还欠下那么多债,“真是‘四海无闲田,农民犹饿死’啊!
“其实,还不仅仅是日子辛苦,更多的是有钱人的白眼与欺凌。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,又岂能低声下气地向那些脑满肠肥之人摇尾乞怜?”
说到后来,他声音嘶哑,说不下去了。
凌云皱皱眉道:“早知这样,师兄就该来找我,我向吕大人举荐师兄在刑部尚书府谋个职位,凭着师兄的武功与人品,何愁不能做出一番大事来!”
应传霖道:“可是我早已习惯了悠闲散慢的生活,只想过淡泊超脱的日子。”
凌云轻叹一声道:“师兄纵然想要淡泊超脱,只恐天下却没有这样一方净土。师兄,不要犹豫了,留下来同小弟共事吧。”
应传霖踌躇道:“话虽这样说,可是我却未有寸功……”
“师兄何出此言,凭着师兄的才华与武功,大展身手的机会有的是;我这就去见吕大人,向他举荐于你!”说着,凌云就要蹬靴下床。
却觉腿上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,身子不由晃了一下,多亏应传霖扶了他一把。
应传霖嗔道:“师弟,你也太性急了吧!就是去见吕大人也要等伤势好些再去吗,何必急于一时呢!你这样,反叫我于心不安了。”
凌云真诚道:“师兄,只要你能留下来,我比什么都高兴。”
“师弟……”应传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这一次师兄弟两个交谈了许久。兴致上来,一点也不觉得疲倦。
使得浣玉好不耐烦。她本来有许多体己话与凌云说,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。
玉卿成的绸缎庄中,依然门庭若市,宾朋满座。
孙孝文、李云汀夫妇春风满面,招呼着来往的客人。
玉卿成若无其事地坐在柜台后面,一边悠然嗑着瓜子,一边慢慢地翻看着帐页。
也有几个熟客发现不见了周三申,便问及起来。孙孝文笑微微地回答:“他几日前到洛阳进货去了。”
客人们“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