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吴阿姨打来的电话,她打电话来,只可能是因为小知了的事。
在锅炉和铁锅的轰鸣声中,闻秋接起了电话,就听到吴阿姨火急火燎地喊道:“哎呀小闻,你快回来看看,你家小孩发烧了!身上烫得要命!”
“在哪里?”他发了信息。
那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,然而却输入了半天,似乎是在纠结措辞。最后发过来的是一个疑惑摇头小狗的表情包。
“我不急,”裴渡悠然道,“爷爷选了我,自然是我拥有一个他们都不具备的优点。”
“什么优点?”赵教授问。
“耐心,”裴渡笑道,“我比谁都善于等待。”
学校就是这样一种让人感到放松的地方,学生们的脸庞尚还年轻稚气,洋溢着没被社会毒打过的清澈愚蠢,不远处几个OMEGA正聚在一起嘀嘀咕咕,想上来搭讪又不好意思,最后决定用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去要号码,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到第三轮,裴渡一个眼神过去,他们全都害羞得作鸟兽散。
一阵清清凉凉的秋风吹过,吹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。裴渡抬眼望去,才看到学校里的桂花开了。一簇一簇的金黄穗儿,丰盛地挂满枝头。
气味以一种隐秘的方式链接着记忆,裴渡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,忽然就很想见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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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渡难得来学校一趟,去见了导师,聊了聊论文选题。
他的导师赵培勋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,在学术领域已经登峰造极,进入了一个老僧入定的状态,整天乐呵呵地遛狗逗鸟。对手底下的学生呢,也秉持着一个放养的态度,还时不时抓几个学生来聊佛理,进行一个心灵上的熏陶,就怕现在的学生脆弱,动不动闹着要跳楼。
“你小子……”赵教授吹了吹胡子,到底还是没说什么。他虽是长辈,但毕竟是个外人,他们裴家的水深,外人还是不要轻易去淌为好。
裴渡离开了经院大楼,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。其实给教授的话真假掺半,一方面他的确乐得见那群人鹬蚌相争,另一方面他也的确厌烦了家族纷争。
赵教授就笑:“那裴海刚负责了东南亚分公司你知不知道?东南亚市场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,正是摘果子的时候,为了把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