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渡看得眉头紧缩,想到就是这个小丑一样的OMEGA怀上了自己的骨肉,险些还真的弄出个孩子,就感到一阵阵地反胃。
他深深地审视了李文斐一眼,然而从他脸上只能找到一种谄媚和贪婪,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底层人,所以只是厌烦地摆了摆手,“行,要真找到了,我送你一套公寓。”
李文斐千恩万谢地走了。他脸上带着笑容,然而并不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许诺。
闻秋并没有什么住在林区的亲戚,他说了谎,只是在为他逃跑争取时间。他知道崔经理看不起自己,知道他一搓手指就能把自己这种人碾碎,也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。
尽管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,裴渡依然认出了他就是那个自己的“前妻”李文斐。
保姆当然连连否认,“怎么会呢,这别墅里这么多人,怎么偏偏就赖我一个!”
更勿论裴家的直系子孙们,更是在这场博弈中撕扯得灵魂都要变形。裴渡连着好几天没怎么合过眼,忙着应付形形色色的人,到最后目光已经阴鸷得像条狼,仿佛随时预备着要扑上去咬死谁。
随着头七结束,遗嘱落定,麻烦事终于告一段落,他又想起了那个孩子的事。说起来并不大,却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,叫他心烦意乱。
李文斐立刻凑近他耳朵道:“听说是在东北的林区,小兴安岭脚下……”
崔经理皱了皱眉头,那地方的确偏,现在集中人手过去找,起码要一个礼拜,而且也未必一定能找到人。他要是闻秋,他也往那种地方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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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渡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,手臂上戴着孝,驱车从葬礼离开。
老爷子的葬礼办得格外隆重,仿佛一场盛大的鲸落,所有妄图来撕咬一块肉的鱼,都被卷入这个黑色的漩涡,游得精疲力尽。
所以他要帮闻秋,因为他不一样,他身上有一种不会被折断的坚韧,也有胆识和智慧,所以他一定能跑掉。
站在别墅狭窄的院子里,李文斐长久地抬头看着天。像他这样烂泥似的人,也爱看流云和飞鸟。
“哦?”崔经理两眼放光,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那亲戚住的地方很偏,我不说您肯定找不到……”李文斐对着他挤眉弄眼,藏着话不说。
崔经理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