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……
难怪小舒先生之前一直走得那么慢。
罗绒本就长得凶冷,他这么严肃地低头认错,周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绷了起来。
后知后觉地,舒白秋也被这紧张的氛围所感染。
但他不知道,这种压抑感其实并非刚刚才出现。
从得知舒白秋两天没有吃饭,又亲眼见他吐到胃痉挛,粗略检查就发现他的手和脚都有伤,把他圈在怀里都像是下一秒就会看人被风吹走。
某些晦暗森然的阴云,早已沉蓄许久。
室内沉寂了更长的一刹,才响起傅斯岸薄淡的嗓音。
“做事用心一点。”
这话说得没什么情绪,听起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。
却像是让周遭一切被凝固的流速,终于得以再度继续。
“是,没有下次。”
罗绒肃色应声,垂低的凶冷面容上,带着毫无折扣的俯首遵从。
傅斯岸看了一眼怀里的舒白秋,没有再多言。
他训示人向来不靠用说的,一句已经是上限。
况且,傅斯岸看得出。
是舒白秋自己主动藏起来的。
就像生活在危险重重的险峻丛林中的幼崽。
哪怕受伤再重,也丝毫不敢把自己的弱点伤口暴露出来。
怕下一秒就会招来更致命的危险。
此刻傅斯岸怀里的人依然毫无动静,重量又轻。
看起来,他好像更想把自己变得透明。
但圈在少年小腿上的手掌并没有如人期待那般收回,傅斯岸反而继续向下,控握起了舒白秋的脚踝。
丁.腈手套已经被傅斯岸摘下,干燥温热的手掌直接贴在了微凉皙白的皮肤上。
他的手法并不算轻缓,因为要对内里的骨头状况做初步评判。
怀里人明显瑟缩了一下,似乎疼得厉害,瘦薄的肩脊都开始微微打颤。
透出一眼可见的无助感。
傅斯岸从脚踝握按到了小腿,他还没说话,怀里忽然传来了动静。
少年的声音软而哑,好像鼓足了勇气,才终于敢向人开口。
“请您,不要打断这条腿……伤了、会成您的累赘……”
极力维持的平静虚幻已经被打破,从知道傅斯岸不是预想中的医生开始,一直在隐忍累积的巨大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