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敬之立刻点头,他曾对于老城隍表述过类似的想法,倒是与刘牧之不谋而合。
见他点头,刘牧之便笑了起来:“家族没落、血脉仍存,天然就有力量在,难保不会隔上数代,就忽然出几个绝世之才。到时候该怎么办?因为是寒门、是草民就百般打压钳制?又或是假装看不见,任由这些备受世家欺压的人杰在江湖上兴风作浪?”
“嘿,你不给机会,人家不会抢么?这可都是有过血泪教训的。既然如此,还不如定个大家都认可的规矩出来。哪怕有些人不想遵守,王室和大多数世家也会逼着他们遵守。”
“除此之外,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……”
说罢,刘牧之忽然指了指脚下,笑得很是意味深长。
得!前一個误会还没解除,眨眼就又来了一个。
眼见刘牧之这个世家公子哥已经拍了胸脯,齐敬之实在懒得再做解释,赶紧转换了话题:“在我想来,修行人执政一方,似乎多有不妥,国主和朝廷竟会允许?”
齐敬之闻言一怔:“我在修行一道上见识浅薄,不过是随口妄言几句,刘兄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刘牧之摇摇头:“其实早有师长劝我去郡县沉淀几年,我却自负天资,始终觉得不甘心,也拉不下这个脸,生怕被同辈耻笑。”
“毕竟但凡有些根底的门庭,子弟们都削尖了脑袋往镇魔院里挤,只有那些实在不适合修行的才会屈就仕途,从此沦为旁系……”
末了,刘牧之还不忘安慰道:“齐兄弟莫要担心,我家中长辈最是通达明理,若是知晓了此事,不但不会迁怒,反而要谢你呢!”
齐敬之闻言更是啼笑皆非,他一个山野小子哪里知道高姓名门的想法,家中子弟在郡县为官都算低就,竟会被同辈耻笑,这让那些无缘修行、只有寒窗苦读一条路可走的读书人情何以堪?
“我算看出来了,齐兄弟虽然起于山野,却是个有奇遇、有传承的,如今出山行走、历劫江湖,怕也是为了增长见识、磨砺修行。今后若有所需,只管朝我开口,但凡刘某能力所及,绝无二话!”
齐敬之与这位年轻功曹近在咫尺,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变化。
只见刘牧之原本平和纯净的气息之中,忽然多了某种活泼昂扬之意,彷佛狂风卷水,在平静的湖面掀起波涛。
下一刻,那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