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为管家,自然知晓内情、明白利害,此刻哪里敢造次,立刻点头答道:“李家只有这一位老爷。西郊的园子是老爷三日前买的,因为里头有些……不妥之处,还特地报到了县里。今日早起,老爷忽说要再过去看看,也没带下人,只一个人骑马去的。”
管家一边说,一边在前头引路,语速明显快了不少:“老爷晌午回来时,脸上很有些倦怠,听说一回内院,就由女婢服侍着睡下了,午饭和晚饭皆不曾用。我只道老爷是累着了,这大半日都没敢去打扰。”
见这管家确实急了,齐敬之三人也就很给面子地跟着往内院走。
听到这里,金刀魏便皱眉问道:“那李璜身上到底怎么不好了?”
管家略微放慢了步子,四下里看了看,低声道:“刚才几位登门,内院女婢去老爷屋里叫起,闻见屋里有股难闻的腥臊气。我家老爷听见了女婢的议论,开口说明明是奇香,哪有什么腥臊气……”
说着,管家的声音忽然压得更低了:“可女婢们闻得真切,分明就是腥臊气!有个年纪小的当场就吐了……”
“腥臊气?”
金刀魏眉毛一拧:“他上午才去过西郊空园,身上即便有什么怪味儿,不也该是臭味儿么?”
管家脸上也满是疑惑:“这是才从后宅递出来的话,明明白白说的就是腥臊气!”
“三日前老爷去看园子,小人是跟着去的。今日老爷归家,小人也在一旁伺候,确实没闻见园子里那股味儿。”
于是,这两人就像是不曾看见那满屋满架的铁箱子似的,带着一娃一鼠径直出了地洞。
洞外的月光依旧皎洁明彻,绝无一丝一毫甬道暗室之中的阴诡沉郁气息。
静静燃烧着的银煞血焰应声而灭,托盘上那根并不见缩短半分的血烛同时没了踪影。
眼见齐敬之忽然现出身形,金刀魏明显被唬了一跳。
也实在是他眼前这个少年太过邪性,脸上戴了一张没有五官的淡青色面具,一手持利刃,一手拿烛台,静静站在遍地碎骨烂肉的暗室之中,任谁见了也要犯怵。
只是眼下并不是深究的时候,齐敬之将灵魄面具收好,还不忘从地上拎起一只皎白皮毛、红耳红爪的小耗子。
他走到焦玉浪身旁,将同样昏死过去的白金鼠塞进了对方怀里,随即把小娃子抱了起来,这才朝老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