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边说边伸出碧绿小手,揪住虎精的一只耳朵就往下一扯。
然后,什么也没发生。
这童子一愣,随即两手齐出,各自揪住一只虎耳用力扯动,边扯边惶急地叫道:“花衣怎么脱不下来了!”
见状,矮个儿童子也急了,伸手抄起虎精的尾巴就往身后拽。
一时间,两个童子竟将老魈和齐敬之全然抛在了脑后,当场就着虎精的尸身拔起河来。
只可惜,任凭它们把虎尸颠来倒去折腾了半晌,却始终没能将所谓的花衣扒下来。
良久之后,高个儿童子忽地将两只虎耳一丢,一脸晦气地说道:“我想起来了,老爷曾经说过,有些人天生一颗虎心,披上花衣就会真的变成食人猛虎,再也脱不下来。”
矮个儿童子兀自不肯放弃,一边儿拖拽虎尾一边儿厉声反驳:“放屁!禅师已经把花衣脱下来一回了,根本就不是老爷提过的那种人!”
“也许第一回他还不是,第二回就是了。”
“放屁!放屁!老爷说的是天生,哪有这样变来变去的?”
“那……那就是花衣给打坏了!反正禅师死了,花衣也脱不下来,咱俩……完了!”
闻听此言,矮个儿童子终于也泄了气,满脸沮丧地丢开了手。
两个童子面面相觑半晌,忽然放声大哭起来。
哭声震天,伤心欲绝。
他方才使出的洗翅劲,到底只是走了点燃魂魄、沸腾精血的捷径。
“果然如经文所说,魂魄精血这两样东西实乃身体根基,损耗之后轻则头昏脑胀、眼起红丝,重则气色黯败、筋骨不舒,甚至身病体赢、短命早夭。以我如今的体魄,短时间内只能使出一刀,务必慎之重之,绝不可轻易动用!”
全场寂静,唯有路云子的记忆回声依旧在少年的心头喋喋不休。
“动手之前,气自丹田生,周天循环不停,时刻不忘以气催力、劲达两足,使之落地如生根。”
“等积蓄足够、真正出手之时,则是力由足起、劲自腰发,配合吐气开声,使全身劲力凝成一股、贯通双臂,自然而然便可激发出洗翅劲。”
因着方才的一心二用,他已经耗去无数心神,如今气血亏虚,再听路云子的聒噪,就觉得烦恶难当,一刻也无法忍受。
齐敬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