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司珩语气淡然地“嗯”了一声,旋即手里摩挲着珠子,半晌缓缓开口,“望月阁偏僻清冷,她既然已经住下了.....就着人把外头好好收拾一番,移栽些她喜欢的花和树。再让人把库房里新来的绫罗绸缎送些去。”他思索了一番,似是想到床榻上那柔弱无骨,白皙宛如瓷器的肌肤,“颜色鲜艳跳脱些也无妨,她肌肤白,压得住。”
赵前领了命,脚刚要迈出门儿,秦司珩的声音再度传来,“库房内还有一斛大小成色不错的珍珠,全都一并给了她。”
赵前“诶”了一声,点头弯腰走了出来。
太子爷念着年幼相识,对她总是宽容几分,倒是纵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。
“还是娘娘你心善,若是遇到个强硬的主母,怕是白氏早就被收拾了。”许嬷嬷补了一句。
“心善?为妾者,玩意儿罢了。我记得我还在府里时,母亲总是跟哪些妾室整日里斗的你死我活,就这么斗了一辈子,可得到了什么?我也算是看清楚了,只要我不犯错,这太子妃的位置便不可能换人来坐。哪些女子得宠也好,不得宠也罢,永远要在我面前卑躬屈膝。
殊不知此刻东宫的书房内,秦司珩正在悉心听着赵前关于她的汇报。
“这虞孺人奴才已经给太子爷打探清楚了,她在此之前应当并不知晓太子爷母妃的祭日,她家中双亲几年前去世,奴才拙见,那一日看起来似乎不是有意为之。”赵前揣摩着主子的心意,笑着继续道:“奴才今早还听人说,虞孺人今儿一早伺候完主子后,便去了太子妃那儿,太子妃觉得虞孺人规矩和顺,很是亲厚呢。”
很多事看似无情又有情,若是在普通人家也就罢了,到了东宫,也不知道是好,还是不好。
回到望月阁。
闵氏闻言不置可否,只是眼里带着淡淡的嘲讽,“白氏愚昧无知,还以为太子爷是真心爱她呢。只不过是太子爷年幼时,跟生母分离。没娘的孩子,什么委屈难过都得自个儿咽下去。所以才让府中凡是有孩子者,都可亲自抚养。也就这点对妾室的怜悯了。”旋即想到白氏平日里的作风,她嗤笑,“就让她猖狂吧。”
白氏除此之外,便只有家世能拿上来说一二。
她才不要走上她娘的老路,堂堂一个将军夫人,为了男人的一点点忙里偷闲的宠爱罢了,就跟那些女子争斗,能换来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