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,不对,第一次来的是头上顶着一撮红毛的二货“红福”,“红福”和“绿喜”这两个名字是耿星霜和杨倾墨经几轮书信往返商讨取得的,原来这两只被杨倾墨称为“鹄一”“鹄二”。
一开始,耿星霜并不知道《云山记》的书写者云飞雁就是她的竹马兼未婚夫杨倾墨,以为是杨倾墨从平城或者其他地方的书铺中买来的,觉得内容不错,才寄给自己阅读欣赏,以期在成亲之前能培养出共同爱好,在成亲之后不至于相对无言。
还是后来二人书信往来频繁,杨倾墨不止一次的传寄这类传奇故事,来而不往非礼也,为此,耿星霜也开始在宁都各大书铺淘换各种话本子和传奇故事书。
当时不多的零花钱几乎都花在书铺中了,看的多了,二人关于话本子中的故事交流的便也越发频繁起来,在一次回信中的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语句中,耿星霜敏感的察觉到了话本子之事似乎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。
她看话本子的兴趣因杨倾墨而起,更因为他被养刁了胃口,对此,耿星霜觉得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
所以这封信的真正诉求,他会满足她的吧?
对于那时的耿星霜来说,着实是一笔很多的银钱,不过她想了一夜又一天,最后没有接受,至于理由,嗯……很多,最重要的是心里那点不得劲。
虽然注定自己以后是他媳妇儿,但是现在就花人家的银子,是不是有点不太好,而且这银子还是因为自己抱怨才送来的,就更不大好了。
只看故事,眼前便能跃然出一名朗朗如修竹般的清俊少年来,当然,故事说的并不仅仅是这名少年,是他和他的一群同伴们,跋山涉水途中所遇到的各种新奇甚至古怪的事情,而他们又以何种方式处理或者是脱困的,有平和的娓娓道来,更有惊心动魄的着力描写,让耿星霜看上之后,便欲罢不能,而后到关键时刻,戛然而止,实在令人扼腕捶胸。
从这册书的结尾来看,故事远远没有结束,不仅是没有结束,而是刚刚开始。
当然,这只是其中一个不是那般重要的理由,那些能写画本子的人,也未必个个都行了万里路。
耿星霜只是没那个文笔和想象力,为了掩盖心虚,她在信中控诉道:“未曾想到倾墨兄如此稳重端方之人,竟耍弄于我,令我心中郁郁,数夜未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