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反复磋磨过的极境洞真,也比不上洞真姜望旷古绝今的强大。可是绝巅的路,却是早早就开始铺垫。于草原乘势而起,佛身先筑,此刻他展现的,是远非初证的强大。
他将青烟袅袅的长烟杆挪开,低头往下看,终于看到冰棺上满身鲜血的黄舍利,那双甚至有些憨实的眼睛里,尽是心疼和怜惜。
“老东西!”他陡然看向冰棺深处的左丘吾,眸光已如刀锋般寒厉:“你敢伤佛爷的女儿?”
左丘吾却不看他,而是看向黄舍利:“失敬了,黄阁员。斗昭带刀,姜望带剑,你……随身带个爹啊?”
这确实不太说得过去。
太虚阁里的这些人,若真要出门带上后台,谁后面没有七个八个真君?
说好的太虚阁办事,一有不对就叫爹……竟是什么意思?
“爹!你闹啥呢!”黄舍利遇到生死危机都不退缩,这会倒是跳起脚来,臊得声音都颤:“太丢份了,快走!”
小时候老父亲确实是总给她出头,把胆敢跟她犟的臭小子们好一顿揍。后来她自己就能把所有人揍趴下,老父亲也就只在对方家长找上门的时候出面——要么就说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处理,要么就说……不服来干。
她的确不知道老父亲修出佛像后,竟然寄神于降魔杵,随身保护她……这也太不把她当高手了!
“好好好,乖女儿,爹马上就走。”黄弗连忙哄她,习惯性地先答应一切,但又冷冷地看着左丘吾:“等办完这件事——把这老东西杀了,就没人知道爹来帮过你了。好女儿,你丢不着份。”
他又有几分得意,大声道:“善哉!善哉!”
看着这对父女,左丘吾还能笑出来:“你这烧火和尚不要面皮,黄舍利可是太虚阁员,时代骄子!尔今在勤苦书院里,自有青史为书。掩耳盗铃,可乎?”
黄弗面上挂住佛陀笑,眸中凶光转,合身便往下跳:“你们这些酸书生,写雪不见雪,写风树枝低!七弯八绕,忒不爽利,写得佛爷很不满意——今来改几笔!”
“爹!”黄舍利怒目以对,非常不满意老父亲出手,似要将其逼退,可手上一抬,却将普度降魔杵丢了过去:“仗势欺人便如烈火燎原,杀人越货当趁月黑风高——要办就办利落些!免得笑也被人笑了,好处却没拿到。”
“好女儿!”黄弗人在空中,已显佛陀宝身,一把握住降魔杵,毫不犹豫地往下扎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