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过的事情,对这个世界的贡献,被人传唱的、不被人知的,有很多。
但过去是过去,现在是现在。
错误的事情,不能被正确的经历掩盖。
“左先生当年绝巅,放声大笑,说——‘从今无礼矣!’天下读书者,奉为圣人言。”
姜望张开的五指骤然握拢:“便恕我无礼吧。”
他的声音,凝成了雪。此身立于深海不动,但寒霜疾速蔓延。
几乎只是一转念,整座潜意之海便冻结。
当斗昭刀架白日梦,终于来到这片潜意之海的上空,低头却只看到……
一座几无边界的巨大冰棺,散发着蛮荒远古的寒意。
磅礴道则冻成了冰棺上的霜,棺面上停着凋零的寿之花。
这是由【凌霄章】所统御的凛冬仙术……
如意·千秋棺!
它是一柄剑。
一柄惊世绝伦,贯穿古今,不显于形,但宏大绝世,微渺如一的剑。
亭以围栏四合,栏亦连椅临水,居中只有一方石质棋桌,两张圆墩墩的石凳。
只有面东的那张石凳上坐着人——那是一个清瘦的老者,颧骨较高,眼窝较深,霜发已半,眸子里透出寒亮的光。他生得是严肃的,但坐在那里,长衫微曳,脸上又似笼着一层令人亲切的辉光。
那辉光晕染着红尘之性,似是忧思,似是悲怀,似是夜深人静时,鉴照自我的感慨。
他并不是在跟自己对弈,只是跟他对弈的那个人,暂未能有形迹的体现。
而他拈着一枚白色的棋子,悬在棋盘上空,却是迟迟未能落下。
这枚白棋圆润精巧,似玉石磋磨,间中如有天隙一道——目力超卓者,隐约能看到,一线天光从这枚白棋的正中央垂落,笔直地点在棋盘上,亦在中央天元位。
红底金边的武服猎猎作响,天骁刀剌开了史书中的某一页,斗昭跃下高空。
像一尊太阳所化的天神,跳向了人间。
太阳?
他正在下棋。
他的对面没有人,但棋局攻势凌厉。
斗昭不再去看,一刀【天罚】,已经杀入这座勤苦书院最关键的地方——
一座四面连桥的湖心小亭。
那猝然而发的战意,已经给出了答案!
哗——
在他身后耀显的炽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