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骥二郎头也不抬的打断道:“我在等我的律师。”
李胥丽不得不提醒道:“我们还没收到预约,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的话,需要先填写授权书和申请书……”
“陈律师,你怎么才来啊。”骥二郎出声的同时缓缓抬头,视线不断上移。
像是看到了有一个‘人’,缓缓从地下钻了上来,站在了他的身前。
而对于李胥丽来说,那个她看不见的陈律师,则是飘到了她的头顶上站着,因为她现在头皮发麻。
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深呼吸之后,他的情绪不知道第几次平复了下来。
“精神病不是傻子,特别是骥二郎这种人。”
“右手和左腿骨折,外伤致脑挫裂伤,颅内出血伴有神经症状和体征,这起码是个重伤二级。要是恢复不好,甚至能被鉴定为重伤一级,你知道把人打成这样是什么概念吗?”
“不是还没死吗?反正是要枪毙的,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啊!”骆民伟怒道:“这是你穿这身衣服能说出来的话吗?啊?”
李胥丽抬起头,她听懂了,并且举一反三的道:“在罪犯和罪犯家属要追究他的责任之前或之后,我们可以先把他送回精神病院,让他想办法再次立功?”
“我没说过这种话!你不要自作多情!更不要自己给自己加戏!”
骆民伟再次愤怒了起来,但看着年轻的李胥丽清澈之中带有一些愚蠢和正义的眼神,他还是忍住了。
根据《龙国刑法》,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,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,不负刑事责任。
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,在必要的时候,由政府强制医疗——七年前骥二郎被送到精神病院,就是这种情况。
但今天骥二郎打人的时候,是非常清醒的。而且在刚刚的审讯过程中,他也明确表示了他就是要打人。
李胥丽低下了头,她想到了骥二郎刚刚的问题——你们能打坏人吗?
骆民伟深呼吸之后,语重心长的道:“程序正义的重要性,你在学校是学过的,我就不啰嗦了。但有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原则是,没有功过相抵,只有立功减刑。”
“他帮我们破案了啊。”李胥丽开始加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