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头往花盆里多浇点水,死不了的。”
他对场边的风絮随意交代一句,准备下场。
然后被歇斯底里的吼声叫住。
“不许走,你还未胜!”
自是白泰平。
洪范回头看他,又指了指地上的头发。
意思很明白。
刚刚那一刀可以砍发髻,自然也可以砍脖颈。
“头发是头发,头皮是头皮!”
白泰平攥着拳头,颤声道。
“我白家世传磐石典,最为坚固……”
“你刚刚那一刀就算劈中要害,我未必有事的!”
他强辩道。
洪范笑着摇头。
“好,好!”
他停下步子,走回台中。
“有言在先,集恶榜上位列第五百四十二位,修习《铁兕演》至天人交感境界的嚼骨,在全力运功时,被我一刀枭首。”
洪范朗声道。
白泰平面色一白。
“你既不服,我们便再来一次。”
“这一回我砍伱脖子。”
“你若死了,棺椁我出;你若未死,我们再战!”
洪范自台下水底拉出沙流,凝聚成刃。
白泰平脸上青白变化,嘴唇嗫嚅,竟说不出话。
“怎么?怕了?”
洪范下巴微扬。
“这时候装聋作哑?”
“这样,你现在说句‘怕了’,就算你输。”
“否则便伸长脖子接我一斩!”
金刀前指,喝问如雷。
白泰平心胆俱丧。
正当满楼寂静的时候,楼上传来一声讥诮。
“平日话里话外总跟敖知机比,结果被一个浑然四脉一刀击败……”
“我若是你,还退避什么三舍,今晚就找根房梁吊了,省得白老爷子丢人!”
话音柔锐明亮,好似最上品的锦缎。
但口气之轻蔑,甚至到了狂妄的地步。
洪范抬头看去,见四楼左翼偏席的纱帘被一只素手撩起,显出个窈窕身影。
这是一位美人。
绝无仅有的,把他看得愣了的雪白美人。
十八九岁年纪,一米八的身量,只比洪范矮了不到一寸。
发如白绸,肤如白雪,衣如白云。
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