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范轻声叹息,再不管那轮似是而非的明月,只张手抄起一块蹄髈,痛快大嚼。
随着盐分和油脂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漫,那些纠缠不去的利弊权衡终被他彻底抛开。
好好疗伤,好好练武。
至于未来,无非是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罢了。
PS:半夜没睡着,磕了片安眠药,今天就起迟了……
一般来说都是上午起床就更新。
蒋家婆子的责罚最终止于钱财职位,一是洪范自身位卑无力,二是她在上头也确实有几分体面。
据刘婶所说,这蒋氏的两个儿子,都算得上长房两位嫡子的身边人。
“求德,罚蒋氏半年月例,革出厨房,做净厕妇。”
所谓净厕妇,便是清洗马桶茅房的奴仆,在洪家是报酬最低也最为肮脏卑贱的工作。
“范哥儿,这番处置,可能合你心意?”
洪范再度行礼,一眼也没有看软在地上的蒋家婆子。
他很清楚,今日处置看似严厉,实际上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。
奴仆欺主,不论在哪个宗族都是最大的罪名。
几番问话下来,她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作所为全部抖了干净,半瘫在地上。
“大夫人与管家平日都对老仆亲善,老仆就猪油蒙了心,起了贪念,这才在范少爷处下手。”
不过哪怕到了这个时候,蒋家婆子至少还有一线清明,只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来揽。
大夫人又对洪范问道。
“夫人处置公道,洪范没有异议。”
她声色俱厉,吓得蒋家婆子又开始狠命叩头,额上很快鲜血淋漓。
“万幸范哥儿没出什么好歹,便饶你性命。”
然后便是得了大夫人指示的求管家开始问话。
事情发展正如洪范预料——往日伶牙俐齿的老太婆眼见这么多大人物在场,哪里还有能力对质辩驳?
直到求管家上去一脚将她踢翻在地,这才委顿住口。
有李家客人等候在旁,大夫人不愿拖延,很快做下判决。
“蒋氏,若非我洪家以仁德治家,今日便是打杀了你,也是天经地义!”
“老仆家里世代都服侍洪家,老仆今次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