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自私。
是的,哪怕父母每天起早贪黑,累死累活,所得到的回报也只能勉强维持现在的生活。
父母不死,二狗、三狗能稍微饱点,仅此而已。
而里长张守田也不是慈善家,做为佃户的李二牛,每年租他的田都得上交7成的收益。
注意,这个7成是按照最丰收那一年的收入来算的,是个固定额。
所以丰收之年,的确有些剩余,但年景不好,还得用自己那两亩薄田来填补。
如果交不上,就得卖儿卖女。
更何况,自己还上了私塾。
知识在这个时代,根本就是有钱人玩的东西。
李二牛的野望在李峰看来既无奈又着实可笑。
第二天一早,父亲带着一身露水从外面回来,母亲则照常早早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饭
生活又恢复正常,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。
七岁那年,李峰的年考获得了私塾第一名。
王老爷露出了赞许的目光,觉得孺子可教。
虽然家里依旧紧巴巴,但李二牛夫妇
没想到,几天后,一场罕见的暴风雨袭击了整个村庄,不少牲畜冻死。
李二牛和另外两家合用的老黄牛也死了。
朝廷为了平叛又要征收印花税,母亲又又又嚎啕大哭,连眼睛都哭肿了。
“牛死了,这下可怎么活啊,老天爷啊,你开开眼吧。”
幸运的是,牛是在第三家照看期间冻死的。
赶到时,就看到母亲怀里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——哥哥李大狗。
“我的儿啊,我的儿,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,叫你不要去山上捉知了,你就是不听,这下被山神带走了啊。”
张守田就不一样了,完完全全靠佃户养活,妥妥的大地主。
作为底层贫农的父亲李二牛没有打土豪分田地的勇气和实力,他只有村北的两亩薄田,还兼职张守田家的佃户。
当然,这个兼职也可以不做,当朝法律是允许的,但怎么说呢,多份收入就多份活路,这个村的村民几乎没人放弃。
“二牛,你家老大从山上摔下里,没气儿啦。”
“快去把李二牛找来。”
喧闹声从村后的山脚下传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