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愤懑不甘到极点,季思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应下。
毕竟,派人暗害皇后乃是死罪,建方能借由他妹妹之事来圆了其中的因果,于她而言,已经算躲过一劫了!
可这么一来,皇后不仅无恙,还能收回权柄,更让她失去了得力的左膀右臂。
怎么算,都是血亏!
季思娴瞪着眼睛看着他:“为什么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因为我恨她!”建方抬起头,颤抖着伸出手,指着潘皇后所站的方向。
他沉声提醒:“季贵妃,这太监乃是你宫中的人,他跟皇后无冤无仇,总不会毫无缘由的,就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吧!”
季思娴连忙转向了建方,呵斥起来:“你这刁奴,还不从实招来,是否是你起了歹心,伤害皇后!”
建方自知,光有白芍药花瓣这一项证据,就足以将他的罪行给钉住,再无辩解的余地。
这难道,就是天命要他死吗?
想到这里,建方咬了咬牙,突然冷笑了起来。
“是,是我动的手!既然你们已经查到了,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!”
潘皇后突然出声,否定道:“不必了!这花,不对!”
蔚呈肃奇怪地看了过来:“皇后觉得,哪里不对?”
“皇上或许记不清了,但臣妾北面窗外的芍药,乃是多年前从中原引进的名贵品种,流沙白。此品种的花开之后,通体白色,只有边缘处,有些许红粉,在整个皇宫之中,只有未央宫有。”
他心中有怨有恨,一方面,暗骂自己一时不慎,只知道将衣服和脸上的痕迹清理干净,却忘记了鞋底这一隐蔽之处,才会叫人抓住了把柄。
另一方面,他又实在想不通,潘氏为何像是突然换了个人,不仅没有被他当时的模样吓到,还能心细如发,连这样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。
为了撇清关系,季思娴甚至连毒誓都不惜发了出来。
蔚呈肃听她这么说,眼神有些复杂。
而只要毓舒宫的人没有因此获罪,今日这污水,就休想溅落到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