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思娴蓦然一惊,瞪大眼睛问:“怎、怎么了?”
“你可知,为父今日为何要公然晕过去,闹出那么大的动静?为父不是真的中了什么暑气,而是在装晕啊,为的,就是阻止你这愚蠢妄为的行径!”
“您是装晕的……父亲,这是为何啊!”
季远彰直直盯着她:“我问你,按照戏文所写,饲养白虎去杀人的凶手,最终却被白虎所杀。虽然罪魁祸首是受害者之子,但前者,是怎么死的?”
他如此逼问,季思娴不由心头突突跳,声音干涩地回道:“自是、是遭了报复而死。”
季远彰冷笑:“不,他是死于虎口!老夫再请问娘娘,若是这出戏隐喻了十年前那桩人人讳莫如深的秘密,我们季家在其中,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?我们,分明就是那只白虎啊!”
被他这几句话提点,季思娴如当头棒喝,猛地醒悟了过来。
她粗喘了几口气,吓得捂住了胸口,慢慢平复着心情。
季远彰步步逼问着她:“娘娘可知,天下之事,有利必有弊,有弊亦有利。您怎么就能确定,对那位洛才人下死手,不会祸及己身呢!”
“澈儿他又是为什么,不肯让戏班子登台?”
蔚凝烟想了想,凑到了姜氏的耳边,小声说:“兄长看完了梨园的画册,就有些异样。孩儿隐约听到了几句戏文,好像是说……”
等洗净之后,姜氏按住她坐在凳子上:“说吧,今日,你为何要在太后面前做出那般形态?”
蔚凝烟眨了眨眼睛,开始装傻:“母妃在说什么,我可听不懂。”
“你骗得了旁人,骗不了我!你从小胆子就大,别说只是看到一个虎头面具,便是见着了真正的白虎,也不可能惊慌失措,啼哭不止的。所以,你是故意的吧?”
蔚凝烟还是不说话,姜氏的目光犀利了起来:“莫非,是你兄长跟你说了什么?”
听她提起蔚疏澈,蔚凝烟眸光轻闪,有一丝慌乱。
看样子,是猜中了。
差一点,只差一点,就覆水难收、闯下了弥天大祸!
利害相依之所生,先知其害,然后知其利也……原来那人特意提醒自己的这句话,是这个意思!
难道季思娴从一开始撺掇她来操办这次的寿宴,就是挖了这样一个天坑,等着她往里面跳么?
见她一下子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