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你见笑了。”潘氏摇了摇头,丝毫没有中宫的架子:“本宫也不想将病气过给你们,你们且都回去吧。”
林漪再度屈膝行礼,告辞离去。
因为想着潘皇后的事,回去的路上,林漪有些心不在焉。
正分着神,突然有个小宫女冒冒失失地从她身边跑过去,竟是跟她撞了个满怀。
轻水不悦地呵斥了一声:“做什么跑那么快!赶着投胎啊?”
小宫女吓了一跳,当即就低着头跪下求饶。
“小主恕罪,奴婢急着去内务府拿东西,才会不慎冲撞了小主!”
林漪随意睨了她一眼,没有往心里去:“罢了,下次小心些。”
等回到云雪阁,林漪走动这一路出了不少汗,刚想拿帕子出来擦一擦,一掏衣袖,却摸了个空。
她顿时觉得奇怪,又在身上其他地方翻找了一圈,也没看到手帕的踪影。
“轻水,你瞧见我的手帕了吗?”
轻水挠了挠头:“没有啊,不是你自己收着的吗?”
听到她的话,再想到刚才宫道上被人撞了一下,林漪心头一紧。
首座的椅子上,皇后身着一件明黄色的凤袍,扶着把手端坐着。
比起季思娴明艳张扬的容貌,潘氏的五官显得温婉娴静,如花照水,美得毫无攻击性。
即便季思娴身为右相之女,门第贵重远在潘氏之上,她入颂王府之时,也只是被封为颂王侧妃,不能撼动潘氏正妻的地位。
按理说,帝后二人相识多年,恩爱不疑,本该是一段佳话。
可惜蔚呈肃登基之后,潘皇后的身体就大不如前,一年里有几个月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,后宫的权柄,也逐渐旁落到了季思娴这个贵妃的手上。
林漪用力嗅了几下,依稀辨别出皇后吃的药里,有柴胡、郁金、百合、甘草这几味。
她微微皱了皱眉头,这几味药材用在一处,不是帮助纾解抑郁的吗?
难道,潘皇后是有什么心病?
林漪体内的栖寒沙已经被她强行排了出去,这些汤药她自是不会再碰,但熬好的汤药还是按部就班地送到她的房内,她仔细地观察过出自不同人之手的药汁有无不妥,倒是没有发现异常。
轻水稍稍放了心:“看样子是我们多心了,季贵妃未必会将在咱们宫里安插她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