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漪轻轻挑开帘子的一角,露出半张苍白的脸,通过纱帘的缝隙跟地上跪着的朱鹊对视。
她的声音显得无奈又无辜:“朱御女,我便是再蠢笨,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身子骨来开玩笑。何况今日还是我头一次侍寝,我比任何人都重视这个夜晚,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,伤及己身,只为牵连你?”
“皇上,您不要被她给骗了!这个洛嘉容心机深沉,满口谎言,她的话不能信啊!”
朱鹊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,她深知这一劫躲不掉了,抱怨懊恼之余,又不可能将季思娴给供出来。
否则以那位季贵妃的雷霆手段,别说不一定能让自己脱身,背地里,季家还不知怎么对付她父亲呢。
朱鹊只能低着头,带着哭腔否认:“皇上,妾身真的对栖寒沙一无所知。即便不是洛宝林,也可能是旁人放进去,想要祸水东引给我泼脏水啊。”
现在太医不过才说了一个名字,她就咋咋呼呼地否认了,倒显得心虚露馅了。
朱鹊暗骂自己太过冲动,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:“妾身……自然不知那是何物了。可一听太医说,是绿萝的花盆里发现的,洛宝林今夜侍寝又身体不适,您还特意让人去云雪阁将妾身给找来,妾身稍一联想,便猜到那栖寒沙定不是好东西了。”
“可朕看你的模样,像是对此物,颇为知根知底!”
“闭嘴!”蔚呈肃冷冷地呵斥住朱鹊的叫嚣:“容儿她一看就是心思单纯之人,否则又怎么会对你这个毒妇不加设防,给了你害她的机会?”
“你与其在这里巧舌如簧,不如老实交代,这栖寒沙,你从何而来!”
朱鹊的脸色一瞬变得有些狰狞,她伸出手,直直地指着林漪的身影,尖锐地喊了起来。
“是她,一定是她!是她故意栽赃嫁祸,意欲陷害妾身啊!”
被蔚呈肃这么一问,朱鹊才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。
是啊,当初季贵妃将栖寒沙给她的时候,分明说过此物稀少罕见,又来自西域那等山高水远之地,京城不会有什么人知晓的。
蔚呈肃冷笑了一声:“即便是半日,也能对人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了。你莫不是因为受了朕的处罚,便对洛宝林生出记恨,拿这样的毒物来对付她!”
“冤枉啊皇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