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罢。
你忽然丧母,定然心中悲伤。
你且去那边呆些时日,只当是散心修行吧。”
“多谢父皇。”
*
京郊。
马车行在官道上,周围全是进京谋生路的难民。
萧百川撩开窗帘,开口道:
“禄子,将路上的干粮分一些给他们。”
苏意正在分烧饼,正好看见马车上熟悉的脸。
“白川先生。”她上前打招呼。
萧百川疏离的眸子看向她,略感意外。
“苏公子。”他微微颔首,却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。
苏意扫一眼正在分干粮的言禄,上前询问道:
“此处有诸多患病的小儿,苏某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不等苏意将话说完,萧百川道:
“不必说,我正有此意。”
萧百川走下马车,轻咳几声。
苏意抬眸去看,他身上仍旧披着那件月白色的大氅。
“先生的身子近来如何?”
“尚且还死不了。”
苏意皱起眉头,当日在东宫,明明是他先轻薄在先,怎么现在倒像是她将他给睡了似的?
“在下只是想问候一下先生。
先生何必对我如此大的敌意?”
萧百川伸手接过言禄递上来的药箱,神色平静。
“苏公子怕是误会了。
白某一向对人如此。”
苏意撇撇嘴,这人怎么还学会口是心非了呢?
“先生的车能否借我一搭?”苏意问。
萧百川转头注视她,目色中略有意外。
“苏公子不在京中,要去何处?”
“我要去洪州。
先生要去何处?”
洪州乃是西夏和大宁交界之地,近些年边境摩擦不断,洪州最是不安宁,她去那里做什么?
“不巧。
苏公子要去北边的洪州。
我家先生却要去南边的永州,这样一南一北,恐怕不顺路。”言禄抢白道。
萧百川转头看向他,恨不得直接将他的舌头拔了。
言禄慌忙将出诊用的草席拿下来,铺开道:
“若是永州自然不顺路,但若是我家先生临时改变了主意,那就说不准了。”
苏意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