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意看了看听雨的功课,字迹歪七扭八,描红能描成这样,也属实下了一番功夫。
“想来这份功课的确是难为你了。”苏意将宣纸拿出来,摆开。
继续道:
“这二十份,字迹几乎一样。你若真心想写好,断不会如此。如此敷衍,倒不如出去站着看看风景,这课不听也罢。”
听雨闻言,心中自然一百个不情愿。
她是最喜欢听苏意讲课的。
“主母不要赶听雨,听雨下次,定会好好完成主母教给听雨的功课。”她有些着急求道。
花容冲她得意地笑,听雨本就没资格跟她坐在一起。
苏意见花容行状,心下也明白了大概。
她先前便听若春说,银环同花容说了几句话,花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如今看,倒是愈发显出本性了。
苏意拿起桌上的戒尺,道:
“既然不愿出去,便是想听课。既然有此心,就应该仔细再写一份给我,这样糊弄了事,是在耽误你自己。”
听雨闻言,心下更加紧张起来。
她偷偷看向花容,却见花容正斜眼审视她。
她心头一紧,带着委屈低声道:
“主母,是听雨的错,听雨这就出去。”
闻香与听雨一起长大,眼看着听雨往外走,自己心里也说不出的无奈。
可花容,毕竟是谢老夫人的‘心肝肉’,她实在不敢仗义执言。
苏意将手里的戒尺放下,轻轻摇头。
看来听雨真是被花容治得狠了,连自证都不敢。
“今日还是描红,今日课后二十份,明日给我。”苏意道。
花容有些不解,问道:
“我等昨日已描过,今日不该开始写吗?”
苏意将桌上的一本帖子拿起来,展开道:
“要知滴水穿石,非一日之功。若想能够写好字,自然也非一日之功。
让你们描红,也并非只是让你们描摹其外表形态,而是由其表态知其内里,明白其中笔画如此运用的道理,也明白写字之人运笔之手法,力道之大小,结构之掌控。
如此,心中有法,写字才能事半功倍。”
花容听完,明白其意,可又觉得太过繁琐。
便敷衍道:
“谢主母指点。”
苏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