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笑,就算丈夫不爱她,能安稳过日子就好。
她兢兢业业理家,事事以公婆长辈为先,可最后却一步步失去亲信,最终缠绵病榻,死了都没人知道。
就连她舍命救下的义女,也在她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她充满怨恨地盯着她,道:
“是你夺了我和娘的一切,如今又叫我去嫁寒门,你真是该死!你快将我和娘的一切都还回来!”
她心下泣血。
这就是她不顾自己的病体,舍了半条命救回来的女儿!
重活一世,这一次,他们都休想伤害她和她身边的人。
钱氏顿了顿,不自在地端起茶来啜饮一口。
严妈妈站在原地,也不知是打还是不打,只拼命给钱氏递眼色。
“严妈妈快打,这小蹄子不打狠了她是不会说实话的!”她气急败坏道。
原本钱氏想借着苏意在病中,早早罚了卖了,谁想能这么一出。
眼下赃物还没放好,一查准是要露馅儿的!
“祖母。”苏意欠了欠身道。
闻声,钱氏忙抬头起身,几步迎上去,道:
“母亲怎么来了?”
说完,她搀住谢老夫人,垂着头,脸色却越发难看。
谢老夫人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,道:
“听说家里闹贼,我亲自过来看看。若是敲实了,必得重罚才行。我们侯府是时下新贵,风头正盛之时,切不能叫旁人捏去了把柄。”
钱氏忙给眼色,严妈妈识趣地退回去。
谢老夫人拄着拐,一步一步坐上主座。
顿了顿,忽问:“望山呢?”
钱氏面色更加难看,只使劲儿绞着帕子,却不知如何回答。
谢老夫人了然,愠道:“混账!他又去了?”
钱氏没了底气,只默默点头。
谢老夫人握了握拐,轻呼一口气,饶是怒意未消。
她转头望一眼苏意,目光又染上一层慈爱。
“罢了,今日这事老婆子我便亲自审审吧。”
什么?!
钱氏瞪大了眼睛,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逃盾了去。
“母亲您本就年……身子不好,这等费神的事,还是我等小辈做就好。”她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