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草,为了大考,正发起最后一个月的冲刺,昼夜刷题,觉得肖想保送名额的栝楼,和他们就不是一路草。
他们勤奋刷题的是务实派,栝楼是异想天开派。
栝楼得不到保送名额,还被草们孤立,越发觉得草生不值得,到湖水边哭了几次,都有些想不开了,想一头扎入湖水,了此草生。
但她才将头扎入水中,就被方诸拉起来说:“你们草在水里也是能活的,而且水草活得更招摇。”
湖水里,正有一群海草可劲地扭动腰肢: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……随风飘摇,海草海草海草海草,浪花里舞蹈……人海啊,茫茫啊,随波逐流,浮浮沉沉……
栝楼吓得赶紧爬上岸边。
再不爬上岸,她都要在水中跟着摇起来了。
此刻,再见到方诸,栝楼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: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?”
方诸落寞一笑: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五十步何必笑百步?”
栝楼一颤,“方诸,你也……”
“我也想要保送名额,但是要不到。”方诸愤愤地说。
“那你们水部的保送名额给谁了?”
方诸正想说,就听有脚步声跑过来。
“栝楼,原来你在这里啊?”白茶已经走到近前。
方诸立即贴着岸壁,不动声色沉下水面。
“栝楼,你在和谁说话呢?”白茶拉住栝楼的手问。
栝楼揉着眼睛说:“白茶,我眼睛都哭瞎了,我谁也看不见了。”
“啊!”白茶先是一惊,继而道,“别怕别怕,用方诸的明水洗一洗,你的眼睛就好了。”
白茶说着,一把从水中捞起一只蚌,双手使劲掰开蚌壳,再弯着手掌从里面一把舀起一捧水,伸到栝楼跟前说:“栝楼,用明水洗洗眼睛。”
另一手将蚌往身后一扔,方诸就从蚌壳里摔了出来,直摔得眼冒金星,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紫夭不信。
珊瑚道:“我上天之前一直生活在南海,我们珊瑚一族在南海那也是名门望族,常常出入龙宫,早晚都是跟着南海龙王混的,‘出入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’,见的最多的就是‘打官腔’,只不过青珠姑姑在天上打官腔,我们南海鸿儒们在海里打官腔,打官腔的地方不一样而已,但打的官腔那可是一样一样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