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子建摇了摇头,“我讨厌伟大这个词,它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,其余人都是蝼蚁。我讨厌词典里一切光辉伟岸的形容词,全都是封建糟粕遗毒。什么叫心怀天下,天下是某一个人的吗,需要它来怀吗?什么叫情系百姓,百姓是它养的宠物、儿子吗,需要它来情系?天下本就是所有人的天下,如果非要说伟大,所有大众才是高高在上的神,它只是神的仆人。”
纳兰子建问道:“知道为什么国人对公务员考试情有独钟?为什么一个街道基层公务员岗位就有成百上千的人考试?为什么连青大、天大的毕业生都趋之若鹜?”
“为什么?”纳兰子建笑了笑,“因为都想当官。”
“为什么都想当官?”纳兰子建自问自答道,“因为他们畏惧当官的人,因为他们也想让别人畏惧。”
“为什么‘官’让人畏惧?”
“因为.....”
“够了!”陆山民怒喝一声打断纳兰子建的话,“任何一个人都有不完美的地方,更别说一个社会,你简直是个疯子!”
纳兰子建喃喃道:“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没那么多人报高公务员,所有人看到官员就像看到路人一样平淡,所有肯努力、有能力的人都能出人头地,我只是希望所有人在大家共同制定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所有人的生命和尊严都一样得到尊重。这就是我追求的大道。”
纳兰子建说得平平淡淡,陆山民听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所有人都可以说这些话,但你没资格!一个连自己的堂兄都能杀,连表妹都可以作为棋子,连亲生父母的生死都可以不顾!满口仁义道德,口口声声所有人的生命和尊严都一样得到尊重,但你却害死了李大发,一个地地道道本本分分的底层山民!你所谓的大道,不过是自我催眠的借口!”
纳兰子建哈哈大笑,半晌之后停下,缓缓道:“憋得慌啊,说出来舒服多了。”
陆山民冷冷道:“唯恐天下不乱,那位老先生怎么会把位置交给你这种极端的疯子!”
纳兰子悠悠道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他为什么选择我?”
“表妹夫,给你两个选择,一是你我携手,你可以继续保管账本,监督我。二是把账本给我,我需要那笔钱。”
陆山民冷笑道,“我要是都不选呢?”
纳兰子建深吸一口气,双眸中有精光闪现,“都不选,就意味着你选择了第三条路——与我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