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间小道上,陆山民肩头扛着一只两百来斤重的野猪,羊角辫女孩儿扛着一只野狍子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,一只大黄狗欢快的在丛林中奔腾跳跃。
老道士见势不对,蹦起老高,双手牵起道袍就跑。
旁边一直不声不响的小女孩儿不但没有被男孩儿的粗暴举动吓到,反而咯咯的蒙着嘴笑个不停。那个时候的羊角辫女孩儿还没有梳起羊角辫,也没有鼻涕从鼻孔直挂嘴角,大大的眼睛,长长的睫毛,长得粉雕玉琢,皮肤白里透红,一看就不像大山里的孩子。那个时候,陆山民就断定那道士就是一个骗子,小女孩儿就是被他拐骗进山里的。
男孩儿终于忍不住回头,但不是老道士意料之中的眉开眼笑,反而是怒目相对。
老道士笑容尴尬的停留在脸上,要是在以往,自己对人说出这一番话,无人例外都会喜上眉梢称自己一声活神仙,怎么面对一个小屁孩儿反倒没用了,“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?”
白灵走的时候,陆山民没有去送行,只是远远的站在一座小山坡上,旁边蹲着一个鼻涕挂到嘴边的小女孩儿,脚下趴着一只大黄狗。白灵上大学的地方在东海,听村里人说,那是华夏国最大的最繁华的城市,白灵这一走,用村长李大发的话说,从此她就是城里人了,这本是件让整个马嘴村人都感到骄傲的事情,但陆山民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马嘴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,那场盛大的升学宴就像漆黑夜空中突然乍现的一道闪电,瞬间闪亮过后,就消失不见。除了白富贵人前人后腰杆更直了,他家媳妇儿脸色更加红润了之外,村里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。
“跟道一爷爷没关系,是俺自己不想上了。”
羊角辫女孩儿也不是本地人,在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个生人的马嘴村,陆山民对与羊角辫女孩儿的第一次见面,记忆犹新。那是在八年前,自己正坐在院子里数天上飞过的大雁,刚数到一百只的时候,一个身穿破烂道袍,头发乱得像个鸡窝的老道士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