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梅呵呵一笑,“瞧嬷嬷你说的,我们怎么就不行,你看这是什么?”杨梅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来,却是他们几个的卖身契。
杨梅轻嗤一声道:“姑娘对我们也就那样,说句大不敬的话,她死了倒是好。就她那性子,去了金陵一准讨不到好。”
刘嬷嬷闻言朝外面看了一眼,“那杨兰她?”
哭了好一阵,杨梅总算是抬起了头,看了眼仍自昏迷不醒的杨晚照后,这才下决心一般的问奶嬷嬷刘氏:“刘嬷嬷,这回给金陵的信可寄出去呢?”
刘氏这会子眼睛已经哭肿了,闻言摇了摇头:“还没,等旺儿回来,我就让他寄去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这也是没法子不是,姑娘便是去了金陵,怕也是讨不了好,我们就更不用说了,我可不得为自己打算。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嫁给旺儿吗?我同意了。”
刘氏回头瞥了一眼脸色雪白的杨晚照,面上几经挣扎后,才咬着牙道:“就听你的,就当是我老婆子对不起大姑娘了。”
杨晚照对她不错,可旺儿还年轻。宁家虽不喜夫人,甚至断了联系。可若是大姑娘也死了,那边兴许又会想起夫人的好来,哪怕是为着脸面,也得惩治他们。不打杀了,也得挨几十大板,甚至还会被发卖,将来不知如何,倒不如博一博。
杨梅凑到刘嬷嬷耳朵边上小声道:“嬷嬷这么激动做甚,横竖姑娘也活不成,不如我们狠心些,早些送她去了干净。待会子,我就把我的衣裳给姑娘换上,等旺儿回来就走。夜里到了野地无人处,我们再弃船上岸,只当我们都跟着姑娘淹死在水里了。杨家本家离的远,虽寄了信回去,人听说我们去了金陵,想来也安心,该是不会来找咱们。金陵那边更是多年没联系,出发前虽寄了信去,但我们这都走到半路了也没个人来接,想来那边也没把姑娘当回事。野地无人,真被发现的时候人都泡发了,再加上她身上穿的衣裳,人只以为死的是个小丫头子,想来并不会多费心思。即便真有人来找姑娘,也不怕。我们找药的那个大夫都说姑娘不行了,人只会以为我们急着去金陵,一不小心翻了船都栽进了河里。至于为何只有个小丫头的尸体,想来也没人追究,不知道冲到哪去了呢。嬷嬷,你觉得我这主意好不好?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!你可知道逃奴的下场?”刘氏哆哆嗦嗦伸出食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