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礁已经从辛公公那里确认过了,乔复说的话至少有九成真。他倾向于乔复说的都是实话。
他对海棠叹道:“这也是好事。乔表哥是个有能力、心里又有成算的人,而且行事谨慎不冲动,凡事都会考虑清楚再做决定。这证明他绝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。有这样的人帮衬我做事,我日后也能轻松许多。我与他本就是表兄弟,如今又亲上加亲,只要他不与我反目,我是定要想办法多加帮扶的。倘若他是个没主意的人,我便要吃力了。万一他能力平平,我操心还更多。他越能干,我便越轻松。况且手下的人聪明,对我的前程也大有好处。”
这就是意外之喜了。
海棠想了想:“如今他与我们家虽然认了亲,但他能请动小冯掌柜做大媒,可见并没有疏远对方的意思,这是打算继续维持这条人脉了?”
海礁点头:“他为此经营两年了,若轻易放弃,岂不可惜?虽说他原本只是想借吉园之力,跳出锦衣卫,另谋差使,可如今他虽留在了锦衣卫,却也不愁会再受打压了。多一条人脉,便多一条出路。吉园那边兴许还能帮上他别的忙。况且我们家与吉园也有麻嬷嬷这条人脉,两边并不冲突,他完全不需要非此即彼,两者只能择其一。”
海棠若有所思:“说起来,他们乔家从前被抄没的家产,好像一直下落不明,没有归还到他这个乔家独苗手中。吉园那边的人脉,是否能帮他调查这件事呢?”
海礁道:“他也提过这事儿,好像已经托小冯掌柜去打听了。从前他是不敢问的,如今有了我们家这门亲戚,总算有了些胆气。这样也好。我若要查这件事,只能在锦衣卫里查旧档,还很容易惊动旁人,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草惊蛇了。可若是吉园愿意出手,兴许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打听到内情。”
海棠听得有些惊讶:“吉园在锦衣卫也有人脉吗?哥哥是指辛公公?”
海礁笑笑。吉园的义子义女们常年为锦衣卫密探们提供身份掩护,又怎会没有锦衣卫的人脉?而辛公公会放弃清静的养老生活,跑到锦衣卫刑房工作,也不会是无来由的。这里头的事,他隐隐约约知道一些,不敢说十分了解,但也不打算进一步打听了。有些事知道太多了,容易犯忌讳。真有需要时,他大不了私下去寻辛公公聊聊天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