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潇只能想到这个。
城中村卫生情况很差,老鼠出没是常态。就在前几天,肖潇还看见老鼠在垃圾堆里窜上窜下。
“幻肢痛。”
肖潇的胡思乱想,被廖医生的一句话,扯了回来。
她缓了一下。
脑中不断搜索这个词,几秒钟后,她确定自己对这个词一无所知。
“幻肢痛。顾名思义,就是幻想肢体还存在,但神经末梢已经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。是一种神经病理性的疼痛。”
肖潇脱口而出,
“能缓解么?”
池城太疼了,肖潇想起刚才的情形,还在心惊肉跳。不等医生回答,肖潇又补了一句,“能治好么?”
廖医生合上病历,
“很难。说实话,幻肢痛比截肢恢复期还要难熬。需要患者有极强的求生意志。”
对于池城的求生意志,肖潇不报太大期许。
她坚持跟在池城身边,有一半原因,是怕池城出意外。
这个意外,就是自杀。
池城从小生活优渥,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。截肢,被人陷害,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风浪。
肖潇知道自己很渺小。
可是再渺小,她也要拼劲全力,把池城托起来。
“那,暂时缓解,有什么办法么?”
肖潇盯着医生。
幻肢痛太可怕了,肖潇怕它直接压垮池城。
“镇痛类药物,一般都有成瘾性。比如注射用吗啡,”
肖潇陷入沉默。
回到病房时,
池城已经醒了。
他双眼无神,盯着头顶的注射液。听见肖潇推门的声音,池城缓缓地闭上眼睛。
“我去找医生了。”
肖潇说。
池城没有回应。
“医生说你这是幻肢痛,缓解的办法,就是短期用镇痛类药物……”肖潇说了一大通,全是刚才廖医生说过的法子。
站在池城窗前,肖潇等待池城的最终抉择。
几分钟后,池城缓缓睁开眼睛。
他抬起左手,敲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。他的声音又缓又平,“镇痛类药物,会让我这里变得迟钝。”
池城幽深的目光,落在肖潇脸上,
“我现在已经没了手。最重要的脑子,我还暂时不想失去。”
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