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惠记得当时……自己并未完全失去意识。在彻底昏厥前,她感到自己被拖拽着,通过了某个地方,来到另一处——也就是西山上的寺庙。和镜子里会是同一处灵脉吗?当时拉动自己的,又是谁,或者是“什么”呢?
她怔怔地盯着那个骨笙。
凉月君的家人吗……真是不得了的东西。
“……”角轻轻叹了口气,“若是那样,倒还好了。她去看医生,宫带着她去的。其他人都离不开这里。”
“医生?她又生病了吗?”
“那你找凉月君想做什么?”
“呃,”梧惠一顿,“怎、怎么说呢……”
“你看,你也有不方便说的事。那么我问你又有什么意义?如果真的有害,凉月君自然会告诉我们。若有其他不方便说的,是多么正常的事。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。你没有对我刨根问底,反过来,我何必刁难你。”
“不好意思!”
梧惠尴尬得无地自容。若一个人一直冷漠,她倒也能心安理得,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。但当一个人可以表现出宽容的部分,她就会觉得其实此人还不错,甚至开始反思过去的自己是不是戴了有色眼镜。
“那,我还是想多问两句。”她试着说,“您之前说羽要很久才能回来,是为什么呢?是有人带着她出去透风了吗?”
角又打量着她,让梧惠有些困惑。
“怎么了?还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?”
“没什么。只是觉得你好像有点惊讶。”
“那未免太不礼貌了。人总是要有些距离感的。”梧惠说,“我觉得您的距离感比较……嗯,比起别人,更远些。不是说您无情的意思,请不要误会……”
角摆摆手:“你不要解释了。你没听说过一个词语,叫越描越黑吗?”
你真的好通情达理哦……梧惠快要感慨出来了。
“那,你不问我,我找凉月君是想做什么吗?”
“被子太潮啦,盆栽要枯死啦,碗筷需要人收一下啦,谁又把他的琴谱不知道放哪儿啦……”角这么说着,却没有厌恶的意思,似乎只是在分享好笑的事,“总之你会明白的。如果你愿意等的话,就请便吧。”
“好、好的。”
“因为师父的规矩,宫会相当严格地遵守。师父的命令,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。有时候,她多少有些矫枉过正了。我不是在谴责她,只是觉得,她有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,不那么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