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听说过上一位霜月君的故事吗?上一任极月君,是她的至交好友,他向年轻的我讲过这些故事。”
白冷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。但他保持沉默,听她说下去。
“她曾拔出最初的霜月君留下的封魔刃。但她不愿此物流落世间,引起纷争,便时刻将它带在身边。和所有走无常一样,她杀了很多人,也救过很多人。其中有个孩子,在饥荒年代,被低价收购,要运到富贵人家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。”
白冷有些不适,但他没有表现出来。
“运输车在山间被妖怪袭击,其他孩子都死了,只剩她一个。在最绝望的时候,她救了那个孩子。但女孩运气不是很好,从小便辗转于多个家庭间,受尽白眼。加上她结识了妖怪的朋友,受到蛊惑,最终……也成为了恶使。”
“……”
“您的运气好,但,仅仅是运气好。我信您不是忘恩负义之人,因为神无君有那前车之鉴,将一切打点得很好。凭我,不该冒犯您与他们的感情。这份感情本身,也自拥有双方真挚的一面。只是但凡有朝一日,您想知道更多……”
她缓缓站起身,白冷的视线随之上移。
“请务必到霏云轩来找我。”
“我的决心一刻也不曾动摇过。”他说,“这么些年,我的义父,还有羿家的人,也从未劝我去放下什么。他们说,我拥有记恨的权力。”
“人人都有记恨的权力。”云霏轻轻摇头,光又在她脸上移动。“但,”她轻叹一声,“他们不曾劝你犯下,却可曾鼓励你,支持你,给你提供过消息?”
“不必了。”云霏这样说,“反正也要不了多久的。”
“也好。”
白冷没有多想,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椅子旁。云霏双手交叠置于膝上,自始至终没有改变动作。一种恬静和从容总是缠绕在她的身上。这种静谧虽无声,却张牙舞爪,也像是要将其他人困住。
“我可以理解为,您有线索吗?”
“您真的要查下去吗?”
云霏不答反问,这让白冷感到为难。他其实有点微妙的恼火,因为审讯时是绝不容许犯人如此嚣张。但云霏怎么可能是犯人呢?她是尊敬的宾客。甚至,还可能带来了关于自己生父母的消息。
说罢,云霏就要起身,白冷连忙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