毯子又是哪儿来的?
“这样吗。”
九方泽的语气仍是淡淡的,也不知是否在认真听。
“不。”莺月君的语调亦如以往一样薄情,“我们需要保护你们。”
“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?”
说着,九方泽看了一眼大小姐的房门。
“凭我无法抵达梦境的那个层次。我们曾努力过,但每次到快要触及深梦的时候,都会被排斥出去。而且,这种情况下,我的身躯很容易被徘徊人间的、不干净的东西占据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如果我的意志完全离开,它就只是毫无吸引力的空壳;如果我回来了,躯体会被我的意志填充。去往深梦,我必须和人间保持一定的联系,否则会彻底被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溶解。也就是说,我还有一小部分意识留在躯壳。这对那些孤魂野鬼来说,无疑是在提醒,这里有一副很好入侵的容器。”
“水无君很久没来了。”
看着窗外的雨,九方泽这样说。他并没有回头。
身后走来一个姑娘,不是很高,周身披着薄纱。
“沉睡不是终结。”莺月君这样说。
九方泽没有兴趣解读她的语义。他只是说:“不如你留在那个当铺,多与大小姐在梦里见几次才是。来到这儿,什么工具和材料都不会有,有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那么做。你在这儿能帮她什么?”
“我可以回答您是,但不确定何时发生。鉴于水无君近日不能常驻于此,我以六道无常的身份留在这里,才是更合适的。”
“说到底还是在监视我们,是吧。”他淡然地说,“虞府已是苟延残喘,日薄西山。你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?”
这种担心可并不多余。痛打落水狗这种事,谁都想做。人性从不善良。而他又能做什么呢?从多少年前起,他就只是虞家的一条看门狗罢了。忠诚,隐忍,命贱,都是他的特质。
会叫的狗不咬人,会咬人的狗不叫。但二者的情况其实并无不同,因为把人惹毛了,都会死。尤其这种主动权被掌握在外姓人手中,他们却手无寸铁。
“反正,这段时间我一定要来的。既然他不在店里,我独自往来并不方便,留在这里才是最合适的。不必担心。他有他的安排。”
九方泽看着她。他不确定薄纱之下,那些锔钉都藏在什么地方。
“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?”他问,“所以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