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不需要打地铺,也有一张暂供休息的榻。它比正经的床窄很多,坐上去也有点硬邦邦的。上面铺了很多层毯子,坐下去的瞬间,能感觉到明显的变形。
“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。”
莫惟明的眼睛没离开书,却这么说了。
“自己人,别客气。我就是看你好像没睡,起夜顺便看看。你真的不困吗?我看你后半场的时候,上下眼皮子打得有来有回。”
“少废话了。”
莫惟明推了下眼镜,看得出他确实困,却仍在强撑。梧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,封面上印的是外文。她懒得凑近看清楚,嘴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莫惟明也没忍住跟了一个。
“……你要是来影响我的,就赶紧回屋去。别让谁看见了,又说风凉话。”
“切。我又没做亏心事。”梧惠翻了个白眼,“算了,我问你个问题就走了。”
“说。”
“阿德勒的那些话——可信吗?说真的,我不太想怀疑……”
莫惟明把书放了下来。对于这个问题,他需要慎重考虑。
“……我不认为我的父亲,会对他口中那时候的自己产生兴趣。这样的境遇,并不值得额外关注。”
他一定隐瞒了什么。
不……那时候他只是个高中生罢了。而且他与莫玄微非亲非故,怎么可能——
“他带来了信物,带来了……那个法器,并将它交付于我。他又与我聊了许多,我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的外表更加成熟。他有许多有趣的想法,还有我曾有过的、对知识的渴求。于是我明白了他眼中的热切究竟所求何物。我收下了法器,在监狱里准备了大概不到一年,就离开了监狱。我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……”
“因偷窃、抢劫、斗殴等暴力行为被关押的人,他们的环境自然差上许多;不过政治犯、金融犯的处境截然不同。当然了……这也要看他们的影响力和人际关系。犯罪成本从来是不同的,这些高低有别的门槛,无形中已说明很多问题。”
“只要好好读书,脑袋够聪明,连坐牢都比别人舒服。”施无弃戏说道。
“正是如此!哈哈哈,我觉得还挺有教育意义的。”阿德勒继续说,“那些孩子有着懵懂清澈的眼神……我却在人群中看到一双不同的眼睛。多数孩子都是一副冷漠的态度,觉得这一切事不关己,甚至有孩子会表现出因遵纪守法而高人一等的优越……”
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