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时候,还有人陪你玩么?”
“我小时候总是一个人玩。我爹娘忙的要死,又因为我身子弱怕染病,他们不让我和别的孩子玩。我还得读书,读好多好多书。我被先生们摁着头在屋里学习,家丁的孩子在大院儿里玩得特别开心。怕影响我,他们躲得很远,但声音还是传过来。”
慕琬蘸了墨的笔悬在半空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山海呢?”
“他?我刚出生没几天的时候被我爹背上山,稀里糊涂拜了个师,往后就没见过。那年他也才十五岁,也莫名其妙的。无非是图个八字相合阴阳相均,拜就完事儿。然后你也知道了,给我们分了扳指后,他继续修他的仙,我读我的书。近两年城王府又出了几条人命,我爹娘不放心,才让我随他出去——我高兴坏了。”
“这么孤单啊。不过你那阴阳道的常识,都是后来跟他学的吗?”
“是啊,我学东西可快了。倒也不孤单,木匠铁匠都给我打小玩意儿,出差回来的家丁也带点心。我印象最深的,是那个做客的刀匠,在府上呆了两年。他教我很多刀法剑法,我也学会了。哎,我舞剑也可厉害了,有机会给你表演。”
“嗨,就你。”
“真的!”
“好好好,我信了。快睡吧,明天起不来了。”
她不喜欢暖色,也说不上讨厌,但看着满天的红色莲花,心里还是有些烦躁。她看了一眼山海,他表情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不知心里头还有没有责备之前那事儿的意思。
罢了罢了,管那么多呢。
山海递给她一个花灯。
“写吧,买都买了,怪贵的。”
慕琬沉思良久接过来了。她觉得这个理由过于沉重,让人无法拒绝。
后来他就死了,兄长也被安排到远城做官,她随娘搬到雪砚谷那儿。逢年过节谷里谷外也很热闹,她还是小,没长大。母亲不爱出去了,她就一手牵着邬师兄,一手牵着雁师姐,偶尔宗主会随行,就和一家人一样。
但是没了,都没了。
被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,和一个尸位素餐的无常鬼毁了。
施无弃与柒姑娘一同弯下身,将花灯放到江里。阿鸾问:“无弃许了什么愿?”
“我想你们都是知道的。你呢?”
“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