财主没捉来姑娘,气得跺脚,却毫无办法。在那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刺客复命后,他便把所有的怀疑都引向了山中的妖怪——尤其是犬妖。先前,他们只是觉得山上狼多,但这么一来,檀姑娘是真的无法回去了。
那害人精,现在还在后悔没再拟一份卖女儿的文书呢。
“所以,是犬妖觉得人类危险,不再让恩人的孩子靠近了?”黛鸾问。
“再或者谋划些别的什么……说不准,是怕村里有人能察觉她身上的妖气,觉得是别的妖怪假扮的。不过,这样一来可怎么对乡亲父老交代呢?”
凉月君看着山海,点了点头。
“任吾如何去说,犬妖不愿带着孩子出面解释——自然,若真还回来,遭到非议也是必然。而没有了这样的证明,不论吾怎样安抚,人们都不相信吾说的话了。”
一片悲哀的气氛中,施无弃若有所思。
“故事不错。那么……这与那假尸体,又有何关系?”
“是么?怎么你也这么说。”
“空口无凭,凡事都要讲一个证据。我们现在的确是能证明,这五口人并非死于犬妖之口,但我们却无法解释为何名为檀歌的孩子,与嫌疑最大的犬妖同行……尤其是现在她也生死未卜之时。何况,没有认证物证,财主必会说我们污蔑,那就难办了。”
就是这么一回事。
凉月君满意地点点头,却面不改色。
“然后呢?”他问。
“这有何难?直接说不就成了。告诉大家,檀家上下是遭奸人刺害。而嫌疑最大的,便是那提供地契转文书的财主。然后再问问他们,谁曾在那晚见有人影从冰窖附近出没。”
山海面露难色,他拦下了慕琬。
“……并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“你看,他们受的都是致命伤……尤其是女人的喉咙,必然会有鲜血飞溅出来。可离奇的是,房子里血流成河,与人同高的地方并没有溅射的血迹。”
施无弃点点头,想来也是在怀疑这点。
没有血喷射出来,是否意味着刺中要害时,凶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拔出来?何况屋子就那么两间,惊动一边,枕旁的人势必会有反应。若是同一对利器,定然马上就会被拔出来使用,则鲜血飞溅。
“什么然后?当然是去告诉村民们真相了?”慕琬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