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琳却明白,此事不可一蹴而就,大约君王也在讨苏父的意思,她这才循循善诱,“陛下要指婚,却不知父亲属意将谁嫁给晋王呢?”
苏父满腹牢骚,但事已至此,只能分析。
“你为长,她为幼,更何况尊卑有别,都是你更适合一些。”苏玉琳闻言,沾沾自喜,固然坊间传说她九王爷是个不折不扣的花间浪子,然而他毕竟是皇亲国戚。
一旦成功联姻,不但自己跻身为真正的贵族,且连带家里也覆雨翻云摇身一变。
思虑到此事,她不禁面红耳赤,“女儿都听父亲的安排。”
“你从小就对为父言听计从,如今此事还需为父再考量,不可急于一时。”
苏玉瑶却付之一笑,情愿他们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吧。
未必顾玄知就会听之任之,到头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。
她看看满阶月华,掐指一算日子,距离上次自己造访已五天多,也到了自己再为他看病的时候了,看父亲和苏玉琳聊的热火朝天,她这才起身。
“阿瑶就告辞了,这婚姻大事不但要有媒妁之言,还要有父母之命,女儿不好参与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言外之意,你苏玉琳已如此靦颜人世吗?
居然在和父亲口无遮拦的聊自己的婚姻大事。
这在帝京也是独一份儿了。
她更明白,顾玄知只是通知他们让他们做好婚配的准备,却绝无可能让他们自己拿主意。
她悄然退出,再思量下去,倒感觉顾玄知穷途末路,可怜兮兮,遂生惺惺相惜之感。
一刻钟不到,苏玉瑶就和阿斯出门了,两人走后院,倒也没什么人注意。
不大一会,已至王府。
什么家宴不家宴,原是鸿门宴。
其目的不外乎批评自己。
顾玄知进入马车,状态倒好了不少。
几乎同一时间,赐婚的消息已被乾坤殿听差的总管大太监王振送了出来。
不大一会,圣旨已经到相府。
“父亲乃一家之主,含辛茹苦都是为了我们,都是琳儿不成器,否则也不需要您这么劳碌了。”苏玉琳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又开始茶言茶语。
“阿瑶,你也是,”果然,苏玉瑶开始祸水东引了,她凝睇一下妹妹,忽而语重心长起来,“如今你更不该抛头露面,惹来这许多闲言碎语,为家里雪上加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