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既眼见李守礼处在破防的边缘,心中冷笑,继续挑逗道:“哼,你之所以不敢提前和我相认,无非是担忧我的立场,怕走漏风声,坏了你的大计!”
“一旦你的毒计得逞,你就能登上九五至尊的大位。你怎么能容许一丝一毫的意外呢?相较之下,什么父仇,什么兄弟,那都不值一提了!”
“够了!”李守礼终于忍无可忍,大喝一声,怒视着赵既,“我本念及亲兄弟之情,打算好好待你,可如今看来,你简直是自寻死路!”
赵既面不改色,针锋相对:“哼,口出狂言!实话告诉你,你的计划早已被我看破。今日之局,鹿死谁手,犹未可知也!”
而李守礼却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,继续说道:“自父亲死后,我和母妃一直被武氏羁押在深宫中。”
“武氏深恨父亲,我这个儿子自然也受到牵连,经常惨遭杖打!我现在的后背还留有陈伤,每逢阴雨天气,总是隐隐作痛!”
赵既听后,立刻反唇相讥道:“那净空总是你的人,他在我离开寒光寺后,定是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了你,不是吗?”
“如今算来,已过去数十日之久,我们面对面交谈的机会亦不在少数。若你真念及兄弟情谊,早该有所示意。”
“可是,你在东宫做下好大的事业,坐视我这个兄弟跳入陷阱中,此时如再论兄弟之情,未免太讽刺了!”
短暂的沉寂之后,李守礼缓缓抬起眼帘,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怨愤:“听说,你是十年前从蛇灵中逃走的,后来从军,加入了千牛卫。”
“再后来,你遇到了狄公,开始一路高升……这些年里,我一直居于洛阳兴化坊,你又何曾还想过有我这样一个兄长呢!”
赵既闻言,嘴唇微动,却没有立刻反驳。
虺文忠自诩虎敬晖的旧友,与他相交莫逆,遂上前寒暄:“敬晖,多岁月匆匆,一别经年,我曾以为你已远离江湖,归隐山林,未曾想今日竟在此重逢!真是喜上加喜啊!”
虎敬晖缓缓摘下面具,面庞上无喜无悲,幽幽叹道:“如今跟蛇灵有渊源的各路人马都齐聚洛阳,我当然不能不到!”
虺文忠闻言,笑容满面,为老友的归来感到由衷地喜悦。
此话一出,李守礼稍稍低下了头,沉默不语,这一举动几乎默认了赵既的指责。
在场之人也多都把目光投向李守礼,尤其是袁天罡,眼中冒着邪性的光彩,似乎十分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