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寂。
“早前听闻,儒门策士,一张口舌可是了得,轻能将人骂得遗臭万年,重能舌挑七国纷争,今日一见,先生口舌也是不凡啊!”白泽骑着九色灵鹿,嬉笑道:“就是不知,你这三寸口舌如此能耐,想必夫人也被这口舌服务得挺到位吧?否则怎么能生出杜迁那么个不识抬举的废物。”
慕轻灵没听懂,不代表陈登一帮粗人没听懂,八百轻骑被白泽说得差点破功,憋不住脸上紧绷的杀气,大笑起来。
可两百死士对八百轻骑,胜负生死,就是个稚子也能看出来。所以慕辰丝毫不慌,傲气十足,高坐马上,将手中黄山拿给杜晦看,出声道:“敢问眼前文士,可识得此剑?”
杜晦眼神抖了一抖,可还是面色如常,道:“认得。”
“那你可知,此剑主人,如今何处?”慕辰覆甲冷笑。
“哼,好一个被小人撺掇!”慕轻灵拍马上前,祭出灿红飞剑,旋与指尖,俏脸清寒,喝问:“你的意思,是你那弟弟,就是撺掇杜迁对我下手的小人了?”
“郡主何必咄咄逼人?”杜晦声音平直古板,“如今舍弟与犬子都死在你手中,即使他们一步踏错,你心中怨恨也该消弭了。”
“哈哈!”白泽抚掌大笑,见慕轻灵被杜晦一句“你心中怨恨也该消弭了”气得发抖。这文士看起来斯文,可拐弯抹角骂郡主蛇蝎心肠,杀了他弟弟和儿子后还不依不饶上门挑事,着实表里不一。
阁楼雅间,余幼微绣口一张,又是一杯美酒入了喉咙。她听说书人的声音力透纸背,轻眯魅惑独绝天下的眼眸,玫瑰逸彩,巧笑嫣然。
车夫抱剑,不知自家主子忽然来的这闲情逸致是怎么回事。明明到了商会门口,却家门不入,带他来到了这么个地方,是要看世子大开杀戒吗?
蓑衣剑客不懂,这样的小场面,主子见得多了,怎么还有兴致?
“犬子失德,被小人撺掇,行险于郡主,当死。”杜晦一把儒剑在手,五指却不如他语气那般轻松,紧握起来。
白泽啧啧称奇,早就听说儒门内圣外王,修的是圣人之道,断情决义,没想到今日一见,还真有那么点意思。
世子看着第四道门领头的儒衫文士,年约四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