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快到商丘了,城令一直紧绷如弦的神经才缓松了些许。
落日余晖,但见前方苍翠苍山下,有一水流绿竹的田园村庄,炊烟袅袅篱笆墙,静谧而美好。
城令考虑再三,还是抵不住诱惑,打算进村借宿一晚,休整舒缓一下近日的奔波劳累,但为谨慎起见,还是先派人一探。
不久,入村者绕了一圈后回禀,并无异样,于是他们一行人才安心踏入。
“滴答、滴答……”
乡村小路旁一个木桶翻倒在地上,里面的水洒了一地,从石板梯上顺流而下,但奇怪的是它旁边却空无一人。
“你身上的盔甲很重,它令你走路都觉得困难,你马上会将它脱下来。”
仿佛一切都离他远去了,只有心中那个强烈的声音在回荡。
“谢将军,江陵城令与棠嘉善昨夜都趁乱逃走了,我们派去追击的人今早也跟丢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闻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,刹那间,鲜血飞溅而出,上前汇报的暴徒便被削掉了头颅。
谢玄有一张白净斯文的俊脸,细眉单眼皮,但眉宇间却常年蓄积着一股阴晴不定的煞气:“竟让棠嘉善跑了?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,你们这群废物留着有何用?”
徐山山在看到谢玄出现时,便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。
这人有多残暴与变态,她早就见识过了,这些临时被他组建起来的流民暴徒,被他利用完之后便无用了,他向来喜欢干“卸磨杀驴”的事,是以她已提前一步离开了。
她悄然无息出现在一个落单的士兵身后,他察觉有异,当即警觉转头。
阳光下那锃亮的盔甲折射出冷峻的光辉,令人望而生畏,没人敢大胆直视,纷纷垂眼避其锋芒,唯徐山山视线游巡着那片金属“海洋”当中。
直到她看到了谢玄,这才收回了视线。
原来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谢玄,谢羽槿的堂弟。
当他的目光冷酷地扫视向城中,整座城市霎时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,军队紧握手中锋利无比的武器,寒光闪烁,宛如死神的镰刀,他们冷酷地挥舞着刀剑,肆意砍杀着所有活着的暴徒。
屠城开始,也意味着灭口。
一向忠诚于皇室的谢家会背叛嶽帝?
倘若是以前徐山山的确不太相信,但如今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