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温行鹤手中的这十四把贵族的枪支,根本就不是潘尼兹的人脉,这无关紧要。
他不需要护着你,只要不去使绊子,就是万幸了。
烛火让房间内影影绰绰,潘尼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、很大,而温行鹤、温默两人的影子则缩在墙角。
温默眼底浮现愤怒,但根本不敢表现出来,愤怒与压制让她的脸上浮现出极为难看尴尬的笑容。
“呃,是的,是的。”温行鹤则笑得要自然一些,他与温默对视一眼后,拱了拱手,“这不,专程来感谢您,费您心了,还请了记者前来报道。”
“专程?”潘尼兹又抖了抖烟灰。
“啊,不不不,荣幸。”温行鹤连忙纠正,“能进到这博物馆,面见到您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“你们?”潘尼兹将烟弹到温行鹤的跟前。
烟火袅袅,拉成的影子像一把利刃,刺到了温行鹤的影子里。
“老朽糊涂了,老朽算个什么物件,能到这博物馆,有机会见到您,是贝勒爷爱新觉罗奕劻的荣幸。”温行鹤脸色大变,手连忙整了下衣物后,伏地跪下。
温默紧随其后,跪下,两人均不敢抬头。
潘尼兹这才露出了笑容,他扭了扭脖子,哒哒两声,左右脚皮鞋又撞了撞后,这才放下。
并不言语,也不看温家父女,而是再次翻开资料,阅了起来。
听说,那日公文颇多。
潘尼兹馆长就这么静静地工作着,期间,助理、理事、财务要员等接二连三进入商谈公务,温家父女有些碍了脚了,于是缩到墙角,伏地跪着。
约莫,一个半小时吧。
潘尼兹这才将今日手头的事情完成了个七七八八,又吃了碗厨房端过来的点心。
这才看向墙角。
“你们大清国的人,果然能跪啊。”潘尼兹颇为调侃,推了推眼镜,“跪得真板正呢。”
温行鹤不敢接话,只是伏地,点了点头。
“跪得不错,起来吧。”潘尼兹说道。
温行鹤身体滞了几秒,大脑高速运转分析了一番,确定眼前这馆长并非嘲讽后,这才低着头,极为小心缓缓站起,再将手放到腹部,候着。
“这么着,这事儿呢,我做不了主。”潘尼兹说道。
温行鹤咯噔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