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画假画来卖的男人,却给了她这种感觉,真是上了头了。
在窗口停了几分钟,两人都没说话,鱼贯而入的清新空气将房内墨水的气味和茶的气味,以及琳娜身上的香水味道和章片裘的气息,缠在一起。
光影浓了些,衬得琳娜愈发像油画般夺目。
琳娜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身单薄的睡裙,显得有些轻浮,刻意俯下的身体悄然立起来,全然没有了之前在其他男人面前的自信,也丢失了刚进门时的狂放。
她从桌子上滑下来,站在前头。
章片裘转过身,拿起自己的大衣走到了琳娜的面前,“你长得漂亮,又孤身一人,以后切莫穿这么露跑男人的房间里,男人可没几个好东西。”
他的目光只看着她的脸,并没有往下,别过头去,将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裹了裹。
若是旁的男人这么说,琳娜定会妩媚地接上一句,“那你是好东西吗?”
但此时的琳娜却没有,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往上涌,感动、温暖,还有羞耻感卷在一起,让往日里最喜欢怼他的伶牙俐齿此刻也哑了火。
“我出去转转。”章片裘指了指门口。
“去干嘛?”琳娜问道。
章片裘没回头,只是侧脸转过来,只见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。
作为一个开酒馆的寡妇,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。
想来,他出去冷静下。
琳娜的脸,竟突然像一个未曾嫁人的姑娘般也红了起来。紧了紧衣服,章片裘身上淡淡的茶味裹住了她。
脑子里,又想起了温默。真是的,怎么又会想起那个女人呢?若是温默如此,他会如何呢?
眼前,浮现出章片裘在马车上看向温默的那一刻,他舒展的眉头和微微前倾的身体,身上漫开浓浓的生命力。这是他在她面前从未出现过的。
“嘿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琳娜快走几步,依靠在栏杆上俯身问道。
“我喊上李,去博物馆附近,没那么快回来,怎么了?”章片裘抬起头。
“呃,我做早餐给你吃。”她说道。
每次,都在第二天下不了床。
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后,她回到了现实。
与东方人身形大多偏瘦不同,琳娜的身材很是丰腴,凹凸有致肥而不腻,而黑色的自来卷在昏暗的月光下水泽非常,像中欧时期的油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