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又喝了一口药,继续道:“可不报官不代表不追究,如果不追究,又会滋生出一些人的邪念来,以为盛家是个没规矩的门第,以后只怕会内鬼不断、乱事不绝,若再生事端,难免不会有人笑你盛大人连家都治不好,怎么升的官?若日后被御史拿着这种事参你一二,虽也未必能怎么着你,就问你恶心不恶心?”
王大娘子和华兰都停止了哭泣,和老太太一起看向盛纮。
盛纮被老太太一句话点到痛处,躬身作揖,道:“母亲说得是!此事虽不可外传,但必定要严惩。依儿子愚见,管家权还是要交还给大娘子的好,噙霜她到底还年轻,脸嫩皮薄容易被底下人摆弄。至于作恶欺主的这些仆下,狠狠地打了板子再发卖出去也就是了。”
盛纮一听,再顾不上一地滋哇乱叫的妻妾,奔出门去。
华兰也扶着王若弗紧随其后,留下刘妈妈和几个粗壮的婆子看押林噙霜和证人证物。
几人进了老太太屋里,连连谢罪,老太太喝了两口药,摆摆手,道:“我年纪大了,也管不了你们这一家子这么多事,只求个平平静静的,让我多活两年吧。”
盛纮额头青筋暴起,怒斥:“报官报官报什么官!我就是官!”
老太太:“大娘子说的不错,这事就算去报官也没什么问题,不过就是全家成了笑柄,让通个扬州都知道大娘子不仅没了管家权,还叫个小妾把全家人的用度都偷进自己囊中,以后戏班子都能出个新曲儿了。”
盛纮嫌弃地别过脸去。
老太太看向华兰,问:“华儿,你要为了嫁妆的事情追究到底吗?”
盛纮大喊着:“够了够了!”
这时,老太太房里的房妈妈上门来报:“主君,老太太听闻家里出了内鬼,气晕过去了,刚醒,您快去看看吧!”
老太太眼角漂到了华兰的样子,叹口气,道:“现下袁大郎夫妇和顾侯嫡子都住我们府上,如果这事情闹腾开去,我们人还没回京,笑话恐怕就已经在东京城里传开了。大娘子,你是打算回京城继续作人笑柄吗?”
大娘子正哭得起劲,听到这话忽而卡住,喉咙里的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