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蝶细细辨认了一番,果然发现问题,她一脸炭黑,脸色更黑,骂道:“难怪我说拿着怎么比以前的炭要沉这许多,我还当他们良心发现给了好炭!那起子黑心肝的!小娘,我们告诉主君吧,他们真的欺人太甚了!”
卫恕意还没开口,明兰先道:“是炭就能用,既然没法在屋里烧,那就用来烧热水,多灌些汤婆子就是了,何必这么扯着嗓子骂给人看笑话?父亲是做官断案的,林噙霜作贱了我们这么些时日,定然瞒不过父亲,可父亲来看过我们一回吗?问过一回吗?别想着去争了,没用。与其求人,不如求己。”
盛纮当然知道林噙霜不会善待卫小娘,但他无所谓,甚至有点欢喜,因为这说明他的霜儿很在乎他。只要不闹出格,不耽误自家与忠勤伯爵府结亲,卫小娘受点苦也没什么的。
林噙霜也深知这点,所以刚开始只在日常用度上苛扣一二。
卫小娘清楚自己是被王家当刀使的,可看王大娘子这样,实在不是个能成事的。又暗地里受了几次林噙霜的陷害,就渐渐地疏远盛纮,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和屋里的人,只求能在这盛府活下去。
盛纮看她对自己总是脸上淡淡的,只当是妇人初次怀生,性情有变,再加上林噙霜死命勾引,也就恢复了往常模样。
没想到七年后,盛纮一次醉酒,又让卫小娘怀了孩子。
好在这个节骨眼上,忠勤伯爵府居然上门提亲了!
盛纮一想到若是自家长女嫁过去,自己回京以后的仕途必将更加稳固,就高兴得把个林噙霜抛诸脑后,一心只想把这桩姻缘谈成、办好,连着半月都歇在王大娘子屋里。
可看林噙霜天天以泪洗面,心中又觉亏欠,竟是拿着华兰婚事和盛老夫人生病作借口,把掌家大权从王大娘子手里移到了林噙霜那,不仅让王大娘子成了远近闻名的笑话,还给了林噙霜机会可以整治卫小娘。
卫恕意叹了口气,向小桃招招手。小桃晃着小脑袋跑到她跟前,卫恕意一边帮她擦泪,一边轻声问:“打你哪了?”
小桃反手掏了下自己后背。
卫恕意让她转身,掀起衣服来给她检查,果然看见皮包骨的脊背上两道粉红印子。
这下子,王大娘子和林噙霜都疯魔了,轮番地给卫小娘使绊子,一个明里一个暗里地让她吃苦头。卫恕意在两方夹击下身疲心累,还落了红,为求自保,更是对盛纮敬而远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