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也是实话,毕竟脑袋搬家确实是最致命的伤口,而头上有没有遭受攻击,就不得而知了。
顾远又问道:“那死亡时间呢?”
方泰来应付自如,显然前期的查探还是办得很踏实的:“那邓二和男女都吓得不轻,被安排在楼下等着。”
顾远点点头,又定神看向前方那几具尸体,心下又是一阵恶寒——什么仇什么怨,居然要把凶案现场搞得如此血腥?
不光是那四个被砍掉脑袋的男人体内的鲜血全流了出来,就是那四个女人,伤口也都很深很大,血也没少流。
怕是经此一案,整个秀心坊都得关门另找地方了。
在感叹完后,顾远才问道:“他们各自是怎么死的?法医……仵作来看验过了么?”
“我们兵马司的仵作刚走,据他所说,四个女子的致命伤都是摆在明面上的,皆被利器刺穿心肺等要害而死。至于这四个男的,身上虽然也有伤口,但更多看着像是小伤,倒是脖子上的伤口才最致命。不过,也不能排除他们是头部中招而死……”
唯一还算镇定的,就只有徐野驴和他边上那个同样目光坚毅,体魄雄伟的军官,两人正小声做着交流,见顾远到来,二人目光自然就望了过来。
“顾镇抚,这位是中城兵马司指挥方泰来……”徐野驴先引荐了一下,这才又指指整个凶案现场,“这儿的一切都没怎么动,就等着你们锦衣卫来查看了。”
顾远有些不适地拿手轻掩口鼻,此时又只能跟那方泰来见礼:“久仰方指挥之名,我……呕……”突然腹中一阵翻涌,再忍受不住,赶紧又回身跑到外边,好一通的呕吐。
鲜血到处流动喷溅,墙上,桌上,架子上,还有旁边放着的几个打开了的箱子上,全都被血浸染。
这之前如同绣房金屋的宽大屋子,此时已变成货真价实的血窟。
顾远点点头:“可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凶案么?”
“是楼中的一个龟奴叫邓二的,不过首先察觉到不妙的,却是楼下的一对男女。清晨时,他们被顶上的血水滴到,本以为只是澡盆里的水漫出渗透下来,可跟着才发现是血水……”
以这八具尸体为中心,整个房间到处都可看到飞溅的血迹,而尸体所在处,更是有着大滩大滩的血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