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顾远的房中就传出了杀猪般的嘶嚎:“疼疼疼疼……啊……纪纲,你等着,老子跟你没完!”
这话让其他二人都为之一愣,随后,顾兴祖便又笑了起来:“不错,既是皇上说的,那你就是我顾家之子!”
这下却轮到顾远发懵,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。
直到走出这座阴森压抑的衙门,确认安全,顾远脚下才是一软,差点就摔到地上。好在一旁的郑和眼疾手快,把他扶住,再与另一个侯府家奴一起,把他扶上了前方停着的那辆华贵的马车上。
“镇远侯,这次真有劳您跑一趟了,而且还给您带来了不小的后患……”郑和他们上车后,便正色抱拳道。
顾兴祖还有些怔忡,片刻后方才哈的一笑,摆手道:“小事而已,何况这还是陛下的意思。他锦衣卫再无法无天,我也不怵他们……”说话间,他又好一阵上下仔细打量顾远,伴着啧啧赞叹。
“呃……”你别老想着占我便宜啊,你又没天天给我买早饭。
顾兴祖突然又是一叹:“若你真是我儿,我便心满意足了。比起你,我那几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可太不成器,别说让他们在锦衣卫里做成你这样的事,就是去趟锦衣卫,都能把他们吓瘫,哎……”
“侯爷言重了,几位小侯爷还是颇有家学渊源,将来也必是将门虎子。”郑和忙奉承了两句,“而且,很快,大家都会知道顾远是您顾家的子弟,他将来就是您的儿子。”
他们锦衣卫在永乐一朝,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?是可忍孰不可忍?
但这时,顾远却又一声怒喝:“谁敢!”
这一声倒也把震惊的郑和二人给惊醒了,他们也跟着上前一步,迎着纪纲那几欲喷出火来的双眼喝道:“纪都督,你这是打算杀了我们,然后造反么?”
这倒把顾远看得有些心虚了,扭动了下身子:“侯爷……”
“怎么不叫爹了?”顾兴祖笑道。
说完,一挥袍袖,转身便走,却是连送客之类的场面话都懒得说了。
众锦衣卫虽然心下愤怒,不甘,但在自家都督如此表态后,到底不敢再有动作,只能是恨恨让路,任由顾远他们从自己身前走过,一路走出诏狱,走出镇抚司。
直到尸体倒下,顾远把剑还给发愣